正妃之女以正室郡主身份對側妃之女處處欺壓,在諸多仆傭前給予拳腳rǔ罵。
是夜,側妃之女背著娘親潛到府內製衣處,將新從藥書上悉知藥xing的糙藥粉末灑進正妃之女的新製衣裙上。隔日,正妃之女滿身紅斑,氣喘
急促,被御醫診出了晚疹,調治一月方能見風出門……
正妃之女因在諸賓客前對庶母不敬,遭父親耳光叱罵,下宴後即把耳光還給了側妃之女。
幾日後的晚上,側妃之女摸到後院池邊,在正妃之女最喜倚靠的木欄上擦一圈蜂蜜,又放出了搜羅了整整幾日的huáng蟻。第二天,便傳正妃
之女墜池險溺之訊……
一個為明,為一個為暗,類似事,在她們成長過程中,層出不窮。
她們不曾有過半點的姐妹之qíng,不曾有過半刻的歡快融洽。她們這樣的姐妹,也只見於這等人家。
“你……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想救我還是害我?”
好人?壞人?救她?害她?樊隱岳莞爾,“若你不願提筆亦無不可,公主只管和qíng郎英勇赴死。”
柳詩琴咬唇,默然不語。響久,“寫了這些信,你當真會放我們走?”
“對,放你們走。”
“也不會知會我國天子,問我爹娘的罪行。”
“對。”
“你做得了主?”
“公主既然有所懷疑,盡可不寫。”
“我……寫!”雖不解這人何以會出手相救,又何以bī自己寫一些“報安”的信禮。但既然能活,當然要活。
“那麼,我說,公主寫。”
這些信,字字報得是平安,處處問得是周全。只是,夫婿的折磨,處境的不堪,不見明言直敘,掩卷罷卻能使人隱有所感,憂傷暗藏其內,
哀慟潛伏其里……
寫到第三封時,柳詩琴終承受不住,擲筆道:“為什麼要我寫這樣的信?”
“因你不想死。”
“我不寫了!若我爹娘收到這樣的信,他們必定……”
“必定怎樣呢?令堂痛斷肝腸,令尊痛不yù生?但他們又能做什麼?興兵救你?還是祈求皇帝要你回去?”
“正因為他們什麼也不能做,才會更難過!你既然願意放過我們,為何要寫這些信折磨我的爹娘?”
“公主如果認為長痛不如短痛,將你的屍身會被送到令尊令堂之前讓他們短短痛上一時,也省得經年累月要為你憂心傷懷,未嘗不可。”
“你到底是……”柳詩琴仰眸緊緊盯她。“你很恨我爹娘?還是恨我?”
“問清楚又能怎樣呢?汝為魚ròu,我為刀俎,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柳詩琴氣窒。但對方話是實話,在此qíng形下,除非她想極有骨氣的一死了之,否則沒有任何退路。在一位必死無疑時,卻突然絕處逢生,看
見生的希望自然想要捉住。和心愛的人去走自己的人生,是她企盼了多少年以為今生再無可能的幸福。她不能錯過!
“我寫!”
“請。第三封的落款日期較前一封相隔一個月……第四封相隔兩個月……第六封相隔半年……”
樊隱岳想這些信可以當成她為自己找得一個理由,亦可是一份寬慰。
恨一個人,需要積蓄太多的能量。這樣極致的qíng緒,她沒有必要làng費到柳詩琴身上。孩提時候的怨懟,不足以使她對她窮凶極惡。她們都是
被天理皇朝犧牲的小角色,在始作俑者還在高枕無憂地享受崇高尊榮時,毀掉一個柳詩琴又能改變什麼?
“記住,終你一生,都不能回到天理皇朝,也不得和你的家人真正鴻雁傳書。”
“你……”這個人,到底居心何在?到底是仇是恩?“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
“快走罷,向前走百里,是羲國的落霞鎮,你只能選在那裡落腳,要成親,要生子,都好。你周圍會有人全天監侯,但凡你有一絲不軌,為
你付出代價的,會是你的丈夫。將來,也可能是你的兒女。”
“你到底是誰?是誰?”
“帶她出去。”
兩名侍衛帶走了柳詩琴。
房內,反應活躍讀著那些可寄送上三五年的信札。
“你何必如此費事?”楚遠漠推門進,面上大不認同。
“王爺指是我既然放了人,還要寫這些信麼?”
“理由是什麼?”
“我對她沒有仇恨。她只是個工具。她被天曆朝當成工具送到羲國,也被我當成工具報復良親王。既然放走她也能盡到工具之責,何不成全
那個痴qíng男人?”
“這個藉口是說給別人的還是你自己的?”
“都有。”
“你倒是坦誠。”楚遠漠失笑。“那麼,你不讓本王去拜會你父親的理由,是藉口還是推辭?”
“樊家人如今雖已敗落,骨內傲xing猶在,寧折不彎,誓不低頭。他們的確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為人側室,連做皇帝的妃子都會不屑。我若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