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睦面色陡然一僵,道:“結果你還是為了從本王口裡打探消息?”
“正是~~”她甜聲應答。
“……”死xing不改,把他感動還來!
信成杵在門前,嚴把過往人等,室內偶有三言兩語不請自來的進入耳際,感慨萬端:自家王爺上輩子一定是欠了薄家女兒許多,不然,三小姐的白眼,四小姐的擠兌,自家王爺怎麼也不必樂在其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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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會這麼做,本王微微意外。”胥睦道。
“怎麼說?”薄光問。
寧王爺總算想到了待客之道,將府中廚子最拿手的點心一一呈上,供薄光盡qíng享用。他不時也伸指捏塊小點投進嘴裡,道:“在本王的認為中,皇上絕不可能感qíng用事,更不可能因為一己之私與太后嗆聲。”
薄光淡哂:“不是什麼石破天驚的大事,尋常的民間母子亦難免偶生口角,何況利益盤根錯結的太后和皇上?些許的分歧不足以成為兩人離隙的源頭,二人皆是聰明人,皆懂得對彼此的需要和扶持。”
胥睦睞她一眼:“你真是……越來越讓本王意外了呢。”
此話已覺不新鮮。她扁了扁了嘴,不予置評。
他也不在乎,恍若自說自話:“本王因為是皇族近親,生下來即世襲父爵,擁有別人奮鬥三生也未必擁有的地位財權。同樣因為是皇親,從小被人灌輸得是吃喝玩樂、竊玉偷香的本能,不得胸有大志,不得文韜武略,否則早晚步上善親王的老路。本王在父王的告誡聲中長大,對皇帝一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聯,必要時候為了繼續維持自己的皇族榮耀,還須乖乖獻上一個妹子。這個‘胥’字,有人當成皇親貴胄的符記,未必沒有人把它當成束縛天賦的桎梏。”
她埋首逕自吃食。
“你兩位姐姐離去後,你仍然留在天都,守著你家二姐生下的二皇子,本王大抵能猜到你的目的。你今天上門,除了探聽你三姐的行蹤,更想知道本王的態度罷?”
她抬頭。
“本王不會參與任何叛亂與謀反。”
她水眸內波光瀲灩。
他回之一笑:“其他,你想做什麼,本王但能襄助,定然不吝薄力。”
“王爺。”她嫣然,“薄光請求王爺的只有一件事。”
“哦?”
“保護好三姐。”
他微愣。
“太后的母家jīng通什麼,王爺應該早有耳聞。我的哥哥長年所受追殺,正是拜其所賜。當有一日薄光所要的與太后的利益嚴重相悖時,兩位姐姐必定也會上到太后的必殺名單,屆時,請王爺鼎力保護三姐的安危。”
“……”這個小女子,明知他為了薄家三小姐不惜赴湯蹈火,還如此鄭而重之的拜託,為得是給他一個緊追心上人的台階罷?三小姐與二小姐幾乎朝夕相處,保護了這個,另一個難道還放手不理不成?
總之,今日的薄光,果然全非昔日阿彩。
“有本王在,沒有人能傷到時兒。”他道。
四五章[本章字數:2141時間:2013-08-0901:20:03.0]
立秋過後,接連下了兩場豪雨,天都城上空焦躁浮囂的空氣似乎得以緩解,後宮內也因天子的缺席而少了若gān劍拔弩張的硝煙味道,雖然僅是表面。
淑妃攜大公主向太后請安的途中,路遇魏昭容,話不投機半句多,明譏暗諷的數語jiāo鋒後各自散去。淑妃依舊到達康寧殿,進了寢殿行禮、問候,繼而親侍茶水,安坐陪話。
“你這是怎麼了?”慎太后靠倚羅漢榻,身下玉簟觸之生涼,通身舒慡,也使雙目明察秋毫,“怎感覺你魂不守舍?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麼?”
淑妃一驚:“沒……沒有,臣妾很好。許是昨夜未睡安穩,因而jīng神稍見恍惚,請太后見諒。”
慎太后後收攏眉心:“你是整座後宮裡最不會撒謊的一個,有點什麼事便顯現在臉面上,誰也騙不成。你當哀家喜歡看人qiáng顏歡笑不成?你不說,是想讓哀家審你的貼身宮女?”
“太后恕罪。”淑妃微見惶惑,“臣妾跟隨太后多年,仍是毫無城府,辜負了太后的苦心栽培。”
“你真若是個yīn沉jian滑的主兒,哀家也不會疼你這麼多年。”這個淑妃惟一不使自己滿意的地方,是太不懂得討皇帝的歡心,因之無法順利問鼎後位,致使魏昭容驕橫至今。“說說罷,發生了什麼事。”
淑妃聲語吶吶:“臣妾來時碰見了……魏昭容。”
“她?”慎太后淡嗤,“是又聽了什麼難聽的話了?不是哀家說你,你在她那裡也不是首次吃虧,到今日還這麼輕易被人數落,哀家縱然想幫你,也不知從哪裡著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