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詭計,一點沒錯!
戚百糙明明是松柏道館主將,卻騙她什麼,是掃地的,是排名倒數第四的!如果她不是大意了,戚百糙根本連她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
“看吧,金大師,這就是您的女兒,”曉螢輕蔑地用眼角瞟了一眼金敏珠,“毫無禮義廉恥,輸了就污衊別人,還說別人用了軌跡,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有其父必有其女呢!”
“啪——”
一道兇狠的腿風向曉螢的臉猛踢過來,腿風如刀!曉螢驚駭,腦中一片空白,眼看已躲閃不急,百糙亦是大驚,身比腦快,衝過去將曉螢護在身後,右臂一擋,硬生生將那條腿格住!
“砰——”
一聲巨響,那條腿灌注了千鈞之力,重重劈在百糙的胳膊上!
滿場驚呆。
金一山的臉色也變了變。
岸陽的隊員們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一個個氣得臉色發青,圍過來齊刷刷站在百糙和曉螢身邊!
雖然百糙很衝動,曉螢嘴很貧,但是那金敏珠竟然一言不合,便掙脫閩勝浩,使出這般狠辣的偷襲招數,如果不是百糙擋住,只怕曉螢受這一腳,牙齒也要像阮秀梅一樣掉幾顆!
“這算什麼!”
“其父我們人少嗎?”
“哈哈,原來這就是昌海道館宣揚的跆拳道jīng神。”
“……”
梅玲、寇震他們憤怒地說,亦楓譏諷著,林鳳素來沉著,先去看了百糙的手臂。若白的視線跟過去,見百糙的手臂上已青紫了一大片,他眼神肅冷,面若冷霜,跟身旁的初原jiāo換了一下目光。
“我是岸陽隊的隊長,”凝視著金一山,若白肅聲說,“對於金敏珠適才偷襲范曉螢的行為,我要求昌海道館……”
“不許、侮rǔ、我的、父親!”
怒吼聲打斷了若白的聲音,死死地在閩勝浩的掌中掙扎這,金敏珠雙眼bào睜,瞪著躲在百糙身後,臉色依舊蒼白的曉螢。
“任何人都不可以被侮rǔ,不僅僅是你的父親!”
手臂火辣辣地劇痛,百糙面色凜冷地說。
“哼,金敏珠,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雖然驚魂未定,但是有百糙擋在前面,還有了那麼多隊友站在身邊,曉螢的膽子更壯了。她從百糙身後探出腦袋,嘿嘿地嘲笑說。
“因為剛才我說有其父必有其女,戳到你的痛腳了對不對?你恨百糙,是因為她在三年前曾經打敗過你,而你的父親,金一山大師,總是攻擊百糙的師父曲向南,是因為——”
…………
“金敏珠的父親,金一山宗師,十七年前曾經參加過那年的世界跆拳道錦標賽……”
車內,曉螢豎著耳朵聽到了從百糙手機中傳出的聲音。
“……你的師父曲向南,也參加了那屆的世錦賽,並且就是在那一屆……”
…………
“十七年前的那屆世錦賽,金一山大師,在第一輪,就輸給了百糙的師父——曲向南!”
使足力氣,曉螢將聲音提到最高,讓山谷的清風將她說的每句話都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所有營員的耳中。她只恨自己外語不好,否則英語、法語、日本語、伊朗語全都說一遍。
“當年金大師自負自己跆拳道天下第一,以為冠軍非自己莫屬,結果第一輪就輸了,顏面掃地,所以恨上了百糙的師父曲向南,一直恨到現在,每逢有機會便要攻擊曲師父。我說得對不對?”
完全不理會金敏珠狂怒的吼聲和金一山怒目圓睜的臉龐,曉螢笑嘻嘻地接著說:
“百糙恪守跆拳道jīng神,克己,忍耐,明知道金大師念念不忘曲向南師父的原因,也沒有說破。我可沒那麼好的涵養,到底事qíng的真相是怎樣,大家現在全都明白了吧!”
死一般的寂靜。
不僅山谷內其他國家的營員們鴉雀無聲。
就連岸陽隊的隊員們,也互相看看,不敢做聲了。梅玲第一次從內心深處佩服起曉螢來。天哪,也太有膽色了吧,按照曉螢的說法,金一山大師居然是因為心胸狹隘,才攻擊曲向南師父,曲向南師父居然可能是被刻意抹黑的……
初原眉心微皺。
若白面色一沉,冷掃了曉螢一眼。
如同突然變成靜音的電影。
以閩勝浩為首,昌海道館在場所有的弟子們,一共大約三十人,皆面色沉怒地整齊戰列在金一山傷痕後。那氣勢如此的懾人,岸陽隊的隊員們不由得心中一驚,也挺直了背脊,對峙而立。
“怎……怎麼,是要打架嗎?”察覺到苗頭不對,揪緊百糙的胳膊,曉螢qiáng自鎮定說,“心……心虛了是不是……”
“不錯!十七年前,那屆世錦賽,我,是在第一輪敗給了曲向南!”踏前一步,金一山面如赤棗,聲如洪鐘,他怒視著岸陽所有的隊員,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地說,“我金一山,一生欽佩qiáng者,如果是堂堂正正地被打敗,沒有什麼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