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即算有人會簫,你也不一定能聽成的。”秋意遙笑道。
“為什麼?”威遠侯和威遠夫人同時問道。
“因為公主的琴藝天下無雙,若有人想與之配合,那也要有相等的技藝。否則怎麼也不可能天衣無fèng的合奏此曲。”秋意遙娓娓道來。
“這樣啊,”威遠夫人很是遺憾的道:“試一試都不行嗎?”
“即然爹娘這般喜歡此曲,二公子就取來一chuī吧,”傾泠忽然道,只是神色淡淡,“況且傾泠的琴藝實在一般,公子這般推崇實在汗顏。”
他看了一眼她,點頭回答:“好!”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眾人聞之皆一喜,只因剛才所聞琴音已絕妙無雙,若是琴簫合奏不知會是何種妙境!
秋意遙對待候在旁的秋童吩咐道:“去書房取我的簫來。”
秋童匆匆而去,他起身道:“我去泡幾杯茶來。”說完轉過後堂。
“每次這茶他總是要親自泡,說怕丫頭們糟蹋了這三齡糙。”威遠侯夫人向傾泠解釋道。
過了片刻兩名丫環端著熱茶出來奉與眾人。
傾泠淺嘗一口,只覺清香撲鼻,甘甜繞齒,心肺一陣清涼。不禁贊道:“好茶!”
“公主喜歡嗎?”威遠夫人喜道:“這茶乃遙兒親手種的三齡糙泡的,說是藥糙,喝了可清肺寧神。以後叫遙兒多種些泡了給你喝。”
“傾泠多謝娘。”傾泠。
“一家人客氣什麼。”威遠侯道,“公主,以後有什麼需要直管與夫人說就是。”正說著見門口秋童已取簫回來,便笑道:“以後多彈彈琴給我們幾把老骨頭聽聽就是最好了。”
“只要爹和娘不嫌棄,傾泠隨時願意。”傾泠淡淡的笑著,若百花燦開。眾人看之皆嘆息一聲!
傾泠起身走到琴案前坐下,看一眼秋意遙,秋意遙微微頷首。
琴音先起,清越低回,似一小舟輕dàng湖面,漫漫悠悠,
簫音續起,清朗明快,似清風徐來。
兩音合璧,契合無間。高處似輕舟破波,激越飛揚;低處似風撫苹花,溫柔婉約;纏綿似qíng人低語,百轉千回;明艷似玉魄高縣,輝瀉千里。
在坐眾人,如痴如醉。
曲尾,琴音先逝,簫音越chuī越低,若炊煙將散,若有似無,最後散去卻讓人意猶未盡。
一曲完畢,他qíng不自禁看向她去,她也在看他,對視一眼,這一刻彼此的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然後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心中一痛,手一顫,幾乎握不住簫。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威遠侯似如夢初醒般說道。“夫人你說如何?”
“古人所說繞樑三日便是指今日之曲罷!”夫人嘆道,“而且想不到遙兒竟能chuī這麼好的簫!想不到他倆配合如此之好,簡直天衣無fèng!”
他聞言一震!看看父母,見神色如常,稍鬆一口氣。再看向傾泠,她依然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未曾聞言,不經若有所憾。只是所憾為何,也許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真是人間絕曲!”幾位夫人也贊道。
“幾位夫人就在此陪伴公主聊聊天,”威遠侯起身道,“朝中還有事,本侯先行告退,公主見諒!”
傾泠起身點點頭,並未多言。
待威遠侯離去後,威遠侯的五夫人程氏打趣道:“二公子這麼晚來,難道因為昨日做新郎倌累著了?”
秋童聞言暗自嘆息:麻煩來了!
“五娘取笑了。昨日因幾位大人敬酒,意遙不敢不領,多喝了二杯以致今晨遲起。”秋意遙淡淡的回道。
“二公子,酒還是少飲為妙,要知酒後亂xing!”威遠侯四夫人戚氏以一種奇怪的腔調說道。
“四娘放心。意遙自散席後即回房睡去了,即沒吵也沒吐,更沒騷擾到任何人。”秋意不吭不卑的答道。
“不知二公子昨日做新郎的感覺如何?”三夫人劉氏斜目看了一眼他。
“三娘應該知道,喝醉酒醒來後前一天的事差不多全會忘記的。”秋意遙掃了一眼劉氏,隱含嘲弄。
“嘻……”五夫人掩嘴輕笑,“這醉酒忘事還真是三姐最清楚不過。”
三夫人聞言臉上笑容一僵。原來三夫人平日喜好這杯中之物,總是借酒裝瘋,但第二日醒後總是言稱昨日之事已記不得了。
傾泠靜靜的坐著,漠然的看著這幾位夫人對秋意遙的刁難。心中只有嘲諷,這些女人啊,除了耍這些手段外,腦子裡可能容下其他?王公貴族們除了手握權勢外,還喜懷抱嬌妻美妾,用錢用權買一堆的女人填滿他們的後院,父王如此,威遠侯如此,那秋意亭將來可也是如此?
“咳咳……”威遠侯夫人重重的咳嗽一聲,幾位夫人皆禁聲。
於是堂中出現一種僵化的寂靜,秋意遙很想離去,只是幾次張嘴卻又生生止住。
片刻後,二夫人道:“夫人,公主初來,不如由我等帶公主四處走走,熟悉一下侯府qíng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