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就代價吧,老子不怕,老子在華夏大地上,根紅苗正,難道還怕你一美利堅合眾國不知道哪個州上待著的人?要是你率領美國鬼子再搞一次反撲,老子依然將你們打回“三八線”。
老子會怕你不成?
……
唉,一個人的旅程真孤單。
海南島今年chūn節不回家了,我還要回去編造理由哄騙穆王爺,免得讓他們知曉了小瓷的事qíng和海南島的手上,一個傻兒子穆大官已經夠令他老人家崩潰的了。
至於胡巴,海南島雖然反對他開婚介所,可我感覺胡巴那麼油嘴滑舌、愛騙人,簡直太荷舍搞婚介了。只是,我壓根沒想到,chūn節回來之後,我就會慘遭胡巴這個婚姻中介所老闆的奴役,跑去做了無恥的婚託兒,而且還是和李夢露huáng金搭檔。
夏桐和胡冬朵也留在了學校。夏桐高我們一級,為了畢業後的工作,而胡冬朵說,她不想看到父親胡長生。
胡冬朵看了看我,說,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就這樣,我翻山越嶺地奔赴了麻紡廠。同時跟著我一起回去的,還有小金毛……呃,江寒。我覺得一條狗住在沒有院子的樓裡面,是nüè待,所以,雖然大家一致反對,我還是將小小的它帶回了家。
我媽當時看到我帶了一條狗回來,差點崩潰,她說,艾天涯,你腦子被狗啃了啊?咱們小區里到處是狗,你再千里迢迢沖長沙花錢給帶一條狗回來?
我說,算了吧,不過就是條狗,你至於這麼激動嗎?又不是給你帶回一外孫來。
我媽氣結,說,呸呸呸!女孩子家的,這麼胡說八道!那好,狗屎你打掃!我蔫了蔫腦袋,說,好。
我媽說,這狗叫什麼?寶寶?還是豆豆?
我有氣無力地來了一句,叫江寒。
我媽撇了撇嘴,說,什麼了不起的狗啊,居然還有姓兒!
第一天,我繞著湖晃dàng了兩圈,繞到葉靈原來的住處,在樓下傻傻地站了好長一段時間,心裡默念著,葉靈,我替你找到他了。可是,我能替你和他在一起嗎?
第二天,我吃,我吃,我狠命地吃,吃老艾做的所有飯菜,看我chuáng底下曾經為那個心儀男子折的滿滿當當的千紙鶴幸運星,然後傻傻地笑,說,喂,你們知道嗎嗎,我居然找到他了。
第三天,我去小區新開的歌舞廳看心離開的倆人妖上官婉兒和上官美兒。
第四天,我去拜見了穆王爺,順道拜見了海南島那整天折騰著要當皇帝的老爹穆大官。穆大官翻出了海南島讀中學時候的一些筆記本來寫“聖旨”,說要號令天下。我奪過來一些,替海南島挽救瀕臨危機的物品。那些筆記本里滑出一張泛舊的紙片,上書:“海南島和胡巴鄭重協議”——內容中錯別字連篇,勉qiáng翻譯過來就是:海南島和胡巴鄭重發誓:一、在以後的日子裡,絕不因為同時喜歡艾土豆而反目;二、永遠保護艾土豆;三、永遠不允許私自向艾土豆表白,只能她主動喜歡上我麼倆人中的一個……
我一邊看,一邊美得不行,原來老大和胡巴還曾暗戀過我呀。未及細看,穆大官已經追殺過來,我只好抱著海南島那些瀕臨危機的物品趕緊逃跑……
第五天,廠長夫人到我們家串門,和我媽聊天聊得淚如雨下,指著大喇叭,裡面正傳出婦女主任標準的麻紡廠普通話,哭訴著自己的丈夫跟婦女主任有一腿。當她看到我時,關住了眼淚閥門沖我笑,說,哎呀,天涯越來越好看了。就是有些胖了呢,要注意身子啊!
媽的,她居然跟老娘說“身子”?
我沒理睬她,就走了。
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江寒yīn冷而得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他近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艾天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一幫老大爺老大媽不讓外地車進來!你快來接我!否則,你死定了!
我一聽,嚇得電話都掉在了地上。
我媽說,你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我說沒什麼。撿起手機,然後瘋跑,想要去門口將大門給鎖住。
我心想,靠靠靠!媽的,有錢就是好,今兒美國,明兒中國!報應也不能來得這麼快吧?簡直就是欺負我們窮人嘛!
此時此刻,那些在小區門口拉小彩旗阻止外地車輛的大爺大媽們,就成了我的保護神。我鴕鳥似地自我安慰著,找不到我,找不到我,一定找不到我!
就在跑到院子那一刻,小瓷也打來了電話,我一邊跳腳,一邊接她電話。
我媽在我身後,說,天涯,你怎麼越來越沒有個女孩兒樣了。
我一看,她和廠長夫人要出門,本想拉住她們,可電話里,小瓷哭得昏天黑地,說,天涯姐,怎麼辦,胡巴和哥哥打起來了。嗚嗚嗚,你快勸他們啊。
電話里依稀是胡巴和海南島互毆的聲音,只聽吳紅梅在哭,海南島在叫,胡巴似乎在抹著鼻涕回罵海南島,你憑什麼管我?還不是你將我還成這樣!
我愣在原地,忘記了無關門,也忘記了拉住我媽,原來,該來的怨憤,總會來的。
只不過,是遲一天,或者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