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爺不比令牌好用?”奚琲湛仍舊不是多正經的表qíng。
“真的?爺肯紆尊降貴陪我去看嗎?”寧琥珀那清秀的臉上瞬時綻出一個大大的開心笑容,毫不掩飾的喜悅和盼望。
“自然。不過,你也要給爺點好處才行,讓爺想想,什麼好處呢?”奚琲湛做思索狀,目光最後停留在寧琥珀粉嫩的臉蛋上,這才說道:“你看,是你給爺香一個還是爺給你香一個?”
寧琥珀收了笑容,有些受不了似的說道:“爺您好歹貴為東宮,身邊環肥燕瘦,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總表現的像沒見過女人似的,讓人知道,丟皇家的人。”
奚琲湛搖頭晃腦說道:“非也,弱水三千,爺愛的沒幾瓢。”
想起他的身份,寧琥珀心qíng黯淡了些,qiáng笑著問道:“那到底有幾瓢?”
“呀,元寶,快打開窗子,好濃的醋味,爺熏的都要流眼淚了。”奚琲湛誇張的說道。
寧琥珀將茶飲下告退回去換衣服了,她一走,奚琲湛變了原本端方的坐姿,隨意歪在椅子上,轉頭看窗外的雨,那一年京城百花節,也是一場細雨啊……
他記得,那天雨很美,絲一樣jīng致的,為奼紫嫣紅的美麗製造了一個唯美的背景,如此詩意的天氣,撐一把紙傘漫步花海中當真愜意的很,如果旁邊沒有跟著一個白胖的元寶和聒噪的伴讀蘇瑜這種煞風景的東西的話。
蘇瑜瞧中一盆玉版,跑過去與賣花翁殺價,不巧半路里殺出一個,那女孩子一套衣裙,上綠下huáng,那色調與宮中御用的秘色瓷器具幾乎不差分離,冷不丁,他以為自己喜歡的那個秘色瓷茶盞成jīng了呢,秘色瓷女孩子似是與蘇瑜有了爭執,絲毫不讓,最後蘇瑜敗北而歸。
“你沒帶錢嗎?真給爺丟臉!”奚琲湛說道,一邊想,秘色瓷的腰身真是不錯,盈盈不足一握,只是不知長相如何。
蘇瑜yù言又止,悻悻不已。
沒一會兒,一個梳著雙環的俏丫環跑過來對著蘇瑜一施禮說道:“大少爺,小姐忘了帶錢,向您借一百兩。”
“不借!”伴讀蘇瑜硬氣了一回。
丫環啞然失笑瞧著蘇瑜,也不走也不再廢話,就那麼瞧著,瞧得奚琲湛都有點失去耐心了,只見那橋上,秘色瓷女子撐著油紙傘捧著一盆小小的玉版牡丹翩然走來,奚琲湛這才發現,這女孩子和蘇瑜很是像啊,一下便想到蘇瑜那個雙生妹妹蘇盛錦。
蘇盛錦沒注意站在後面的人,只翩然走到蘇瑜面前,一鬆手,小小的花盆應聲落地,潔白的花瓣委地,還沾了些盆中的泥土。
“不借,下場就如此花。”蘇盛錦笑著,看起來還挺俏皮。
奚琲湛眼見自己那不爭氣的伴讀從袖中拿出銀票,滿臉不qíng願的遞給了蘇盛錦,蘇盛錦拿好錢帶著丫環伶俐的走了,剩下蘇瑜恨恨。
那時候蘇盛錦多刁蠻,哪像現在,委曲求全得都快不像她了。明明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看起來歷盡滄桑似的。
因雨連日不絕,寧琥珀失了最初雨中遊玩的興致,懶懶窩在驛站,因此與蘇盛錦往來多些,兩人竟十分投機。
寧琥珀對奚琲湛說:“真可惜,要是早認識蘇王后幾年多好。”
“此話怎講?”奚琲湛好奇的問道。
寧琥珀不答反問:“爺,以前在京中你見過蘇王后嗎?”
奚琲湛點點頭:“自然,她爹是我的老師,她哥是我的伴讀,她自己在宮中陪伴了沁陽一年,宮中就那麼大,總能見著幾次。”
寧琥珀一副探究模樣看奚琲湛,臉上漸露出惋惜神色,惹得奚琲湛更加好奇:“小老虎,你這是什麼表qíng?”
寧琥珀一吐舌頭:“沒什麼。我只是可惜蘇王后身為女兒,若是與蘇大人易位而處恐怕會比蘇大人出色。”
“此話深得我意。”奚琲湛表示贊同。
☆、第二十章
五月初的某天,太監來報說禮部侍郎奉旨迎王太后進京,宣了來見才知京城只在五十里之外,繁縟的禮節自不必講,也不過一日半的功夫便到京郊,那時候,蘇盛錦記得清清楚楚,晚chūn的殘陽如血,官路兩邊一樹樹的花都被罩上了一層紅暈,很美,也很淒涼。
有京中官員來迎,又因皇帝宣召太子有要事,所以奚琲湛當下便帶一隊侍衛疾馳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