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太醫沉默良久:“娘娘肯定不會要人xing命?”
“當然。”辛qíng笑了:“你不必急著答覆我,回去好好想想再說,反正我近些日子心裡不舒服得很,要傳的太醫多了。”
“微臣明白。”盧太醫答道。辛qíng讓他退下了。
又過了兩天,辛qíng又傳不同的太醫來看脈,各有賞賜不提。
一日,盧太醫忽然求見,說是奉了旨意給各宮娘娘請平安脈。請過了脈,盧太醫和辛qíng又說了會兒其他的話,辛qíng親自從櫃中拿了幾樣東西給他,說都是女孩家的東西,回去給盧小姐權當玩物了。
快過年了,宮裡又開始喜氣洋洋起來,後宮諸多事物本來是要皇后親自料理的,可是皇后病了,料理了幾日實在支撐不住,拓跋元衡便下旨右昭儀暫時攝行六宮事務。
對於這個過年,辛qíng實在沒多大的興趣,不過她這個人的毛病就是對上頭jiāo待下來的任務一定要盡善盡美的完成,不能授人話柄。因此先是讓馮保給她講了講禮儀,熟記於心之後傳來各宮各殿的總管太監訓話,這後宮本來就特產牆頭糙,她右昭儀與皇帝同去護國寺之後,那些糙就都匍匐倒到這邊來了。
傳完了這些人,辛qíng帶著人親自到各宮看視拓跋元衡的花兒朵兒糙兒鶯兒燕兒,果然親自看一遍印象就是深刻,以前那些想不起來的、對面不相識的現在都認得了——對面看過才知道眼睛原來都是會說話的。
看過之後,挑了幾個特別的送給拓跋元衡當點心,拓跋元衡倒是沒什麼,這些女人們的眼睛看到她可是都亮了起來,似乎她是茫茫大海中的導航燈塔。
這天用過早膳,辛qíng帶著人去顯陽殿看望皇后,皇后的臉色不是很好,玉手似乎是慣xing地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皇后娘娘可好些了?”辛qíng問道,一臉的坦然和關切。
“好些了,這些日子妹妹你代哀家受累了。”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可別這樣說,前些日子我只是個水土不服,您還擺了那麼隆重的陣勢請太醫給臣妾瞧病,蒙您的關照,這人qíng我都不知道怎麼還,這點累實在算不上什麼。只不過,臣妾年紀輕,出身寒微,哪裡能管得好後宮這麼大攤子事兒,等皇后娘娘您鳳體康復重掌後宮恐怕就要費些時間調理了,到時候娘娘您可不要怪我把後宮管得失儀失度啊!”辛qíng說道。眼見著皇后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小火星。
“不會,感謝妹妹還來不及。”皇后說道。
“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您好好調理著,可別著急上火。這身子可是大事兒。”辛qíng說道。
“多謝妹妹關心,後宮的事就要妹妹多費心了。”皇后說道。
“是!”辛qíng起身,又囑咐了宮女太監們一定好生伺候著,有什麼不好趕緊回報。等她走了,皇后摔了手裡的茶碗。
出了顯陽殿,辛qíng又去了太華殿,卻說拓跋元衡去了翔鸞殿,辛qíng想了想,帶著人往翔鸞殿來了。
翔鸞殿沒有鳳凰殿大,而且除了左昭儀,配殿中還住了四位有名分的美人兒,辛qíng去的時候她們正在主殿中圍著拓跋元衡和左昭儀說笑。
她進去笑聲停了,都看她。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辛qíng微微一笑。
“姐姐言重了。”左昭儀沒有起身,因為拓跋元衡拉著她的手。
“有事?”拓跋元衡問道。
“本來是有事,看皇上您的意思是不讓臣妾說,那臣妾改天再來回好了。”辛qíng笑著說道。“就你事多,說吧!”拓跋元衡說道。
“臣妾是來訴苦請辭的。”辛qíng微微一笑。
“為何?”拓跋元衡眯了眼看她。
“臣妾也想像左昭儀妹妹這樣過些安心日子啊,您讓臣妾暫理後宮,臣妾見皇后平日也沒怎麼繁忙以為也沒什麼事,所以好玩兒就答應了,誰知道這些日子下來,臣妾才知道有多難,每日cao心費力也就罷了,還不落好,想想皇后娘娘平日也夠難的。現在,臣妾自知資質有限實在不敢再暫理下去了,皇上您還是換人吧!就當心疼臣妾,也讓臣妾過幾天您疼著的日子。”辛qíng笑著說道,說完了發現美人兒們都用鄙視的眼光看她——當然不是很明顯,也許是她被迫害意識比較qiáng。“雖不盡善盡美,但也差qiáng人意!”拓跋元衡說道。
“您看看,我就說不落好吧!”辛qíng笑著看拓跋元衡:“皇后娘娘看起來好了許多了,我看不如還是讓皇后來管,臣妾在一旁當個使喚的給娘娘跑跑腿就行了,雖還是落不著好,也不用背著所有的不好。”
“哦?皇后好到可以重掌後宮了?”拓跋元衡問道。
“臣妾看著氣色可是好多了,說話也有了底氣,您要是不放心就問問太醫好了。”辛qíng說道。“下去吧,朕知道了!”拓跋元衡說道。
辛qíng笑著告退,臨走前瞥了眼左昭儀的肚子,不知道她對那個孩子是否期待。
深夜,鳳凰殿。
辛qíng泡在大木桶里閉著眼睛,最近每天都累死了,只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消停會兒。“馮保!”辛qíng叫道。馮保馬上出現在紗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