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是進殿去的好,身子正虛弱,又喝了酒,chuī了風怕是不好!”馮保說道。
“沒事!哪有那麼嬌貴!”辛qíng又喝了口酒:“馮保,你在宮裡多少年了?”
“回娘娘,老奴在宮中已四十二年了!”馮保說道。
“四十二年?”辛qíng側頭看他一眼:“這四十二年中有多少天高興?多少天不高興?”
“娘娘,老奴一心服侍主子,不記得這些!”馮保說道。
“不記得?敷衍我!人再怎麼樣也會記得自己的高興事傷心事!”辛qíng喝了口酒:“在你的記憶中,最高興的事是什麼?”
“回娘娘,老奴最高興的事是伺候娘娘!”馮保說道。
辛qíng便笑,半天才說道:“官腔!不說就算了。你知道我最高興的事是什麼嗎?”
“老奴不敢妄測娘娘心意!”馮保說道。
辛qíng半晌沒作聲,連喝了兩杯酒,發現壺空了。
“妄測~~~算了!”辛qíng將壺和杯子順手遞給馮保,然後進殿去了。馮保拿著酒壺和琥珀杯愣了片刻馬上跟著進去了。
辛qíng整個晚上都抱著肚子睡,早起只覺得渾身僵硬還使不上力氣。用過早膳,勉qiáng去慈壽殿請安,太后見她臉色不好居然問都沒問半個字。辛qíng也不介意,這老太太本來也看她不順眼,巴不得她臉色再難看些呢!
從慈壽殿出來,辛qíng走的有些心不在焉,迎面來的人給她請安,辛qíng看去,是天仙昭儀和她的幾位好姐妹。
“各位不必多禮!”辛qíng說道,“是要去請安的吧?我就不耽誤各位了。”
她們幾人又福了福,然後側身立在一旁等辛qíng過去。沒走幾步,鳳凰殿的一個小太監飛奔而來:“啟稟娘娘,皇上召見!請娘娘速速回宮!”
“知道了!”辛qíng說道。
以為有什麼急事,進了鳳凰殿卻見拓跋元衡一臉悠閒地坐著。
“怎麼才回來?”見她進殿,還沒等她說話,拓跋元衡問道。
“皇上,您沒瞧見臣妾這一腦門的汗?臣妾可是遵旨‘速速’回宮的。不知道皇上有什麼急事?”辛qíng笑著問道。
“沒什麼急事!朕來餵愛妃進藥!”拓跋元衡笑著說道,示意她過去,一把拉她坐在膝上,“身子不舒服就不必去請安,瞧瞧這一身的汗!”
“好,臣妾明兒不去了。巴巴地去了,太后連個笑臉都不給!”辛qíng笑著說道:“皇上的寵妃都不招太后待見嗎,皇上?”
“招朕待見就行了,其他的人不必理會!”拓跋元衡說道。
“臣妾不敢!”辛qíng笑著說道。
馮保端了藥來,辛qíng便從拓跋元衡膝上挪到他對面的圓凳上,然後笑著看藥碗等著他餵藥,沒留意拓跋元衡看她。
一碗藥見了底,拓跋元衡隨手將藥碗遞給一個小太監,然後笑著看辛qíng。
“愛妃有高興的事?”拓跋元衡問道。
“沒有,怎麼了,皇上?”辛qíng問道。
“沒有?那怎么喝著苦藥還笑得出來?”拓跋元衡問道。
辛qíng笑著看拓跋元衡:“那是因為您親自餵臣妾喝藥啊,臣妾多少輩子才修來的呢。”
就算這個男人是為了這張臉才親自餵她喝藥也讓她開心,假裝幸福一下吧!
有太監進來說是畫師史沭進畫來了,拓跋元衡微微皺眉看向辛qíng:“什麼畫?”
“前些日子皇上萬壽,臣妾見了一幅飛天圖,心裡喜歡,隨口說了句讓他畫幅大的給臣妾,沒想到這畫師倒當真了,還真送來了!”辛qíng說道,然後對那太監吩咐道:“將畫收了給他些賞賜就好了!”
“宣他進來!”拓跋元衡說道。小太監忙去了。
馬上,一位年輕畫師雙手捧著寬約一米的畫卷進來了,跪地請安之後,拓跋元衡讓太監將畫展開。兩個小太監將那畫卷緩緩展開之後竟有丈余長,上面畫著一位反彈琵琶腳踩祥雲的仙女,仙女穿著紅色的裙子,隨著動作飛舞的飄帶是紫色的,襯著七彩祥雲,畫面的顏色很漂亮,有種絢爛的視覺效果。
拓跋元衡仔細看了看畫,然後笑著對辛qíng說道:“愛妃要將這畫掛在哪兒?”
“掛在瑤池殿陪伴觀音娘娘!”辛qíng笑著說道。
“你叫史沭?”拓跋元衡看向年輕畫師:“朕沒記錯的話,你是為貴妃繪送子觀音的那個是不是?”
“正是小臣!”史沭躬身答道。
“嗯,畫得不錯。不過,這畫卷有些小,待會兒朕讓人送一座琉璃冰玉絲屏風到畫館,你將這飛天繪在上面,不過,這仙女要換成貴妃的容貌。明白了?”拓跋元衡說道。
“小臣謹遵聖旨!只不過,小臣怕繪不出娘娘的鳳顏。”史沭忙跪下說道。
辛qíng笑了笑,鳳顏?敢qíng她也成了飛禽了~~~
“朕允許你抬頭,仔細記住貴妃的容貌!回去憑記憶畫!”拓跋元衡說道。
“是!”史沭答道。然後小心翼翼地抬頭,對著辛qíng說道:“請娘娘恕小臣冒犯!”
辛qíng點點頭,微笑著和他對視。見他一臉的緊張,辛qíng便笑著對拓跋元衡說道:“皇上,您還是別讓他看了,您瞧瞧他一臉的冷汗,怕是臣妾容貌醜陋,把他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