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奴才去!”拓跋元衡說道。
“自己去搶才心誠!”辛qíng笑著說道。掙脫拓跋元衡的手便要去搶。
“保護夫人!”拓跋元衡說道,幾名宮女忙護在她身邊跟著去了。
有了這麼qiáng大的護衛,辛qíng當然順利地搶到了一個,高高興興地邊走邊看,結果她後面一個婦人不知道怎麼忽然沒站穩撞了過來,宮女們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婦人就穩穩地撞在了辛qíng身上,辛qíng一個不小心把手裡的泥娃娃便鬆了手,泥娃娃落在地上摔掉了腦袋。
“對不起,這位夫人,我不是故意的。”那婦人過來賠禮,她看了看那摔壞了的泥娃娃,忙把自己手裡搶到的那個放到辛qíng手上:“夫人,我這個賠給您。”
辛qíng看她一眼,甩了手:“不必了!”然後蹲下身撿起那個摔壞的泥娃娃放進袖中,一臉不悅往出走。
到了門口,拓跋元衡見她這樣的臉色便問怎麼了。辛qíng說泥娃娃被人搶沒了,她沒有搶到。拓跋元衡便笑,說還是回去誠心拜她的觀音好了,辛qíng點頭稱是,扯了個假假的笑。
當下,辛qíng也沒了心qíng逛,拉著拓跋元衡回宮。
回到鳳凰殿已是晚膳時分了,辛qíng糙糙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洗了澡之後辛qíng拿出那摔壞的泥娃娃看了會兒,讓宮女給她找了紅線來,然後起身說要去瑤池殿,只准馮保跟著。一路走過去,深沉的夜空顯得有些淒涼。
“事qíng辦的不錯,回頭你自己找賞賜去吧。”辛qíng輕聲說道,“對了,今兒皇上和大師說什麼佛法?”
“娘娘,老奴倒沒打聽出說什麼來,但是老奴探知,寺中已奉旨為娘娘您念了半個月的平安經了。”馮保的聲音里有喜悅。
辛qíng停了腳步看馮保:“為我?”馮保點頭,辛qíng便不言語了,繼續邁步前行,若有所思。
到了瑤池殿,辛qíng遣出所有宮女太監,先上了炷香,然後坐在蒲團上,從袖中拿出泥娃娃,仔仔細細用紅線將娃娃的頭和身子纏牢了,然後自己看了看,自言自語說道:“這樣看起來也不算壞了!”想了想,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團上磕了頭,然後閉了眼睛雙手合十說道:“觀音娘娘,我以前有錯,但是現在已誠心悔悟改過了,請您大慈大悲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賜給我一個孩子。若得菩薩可憐,我以後一定終身供奉菩薩。”
然後起身,偷偷將泥娃娃放在觀音像神案下。
辛qíng在瑤池殿坐了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鳳凰殿,見桌上一大盤青豆有些納悶便問馮保是誰送來的,馮保說是皇上賞賜的,這是宮中的風俗,辛qíng這才想起來好像剛進宮那年也吃了青豆,說是這一天吃青豆可結下世的緣分。辛qíng拿起一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將那青豆都賞給下人們吃了。
半夜,辛qíng又睡得不安穩。
接連幾天,拓跋元衡沒來,辛qíng每每半夜驚醒,及至發展到睡不著。
一天半夜,辛qíng翻來覆去睡不著,拿著枕頭捂著腦袋也睡不著,她便忽地坐起來:“來人!”
“娘娘有什麼吩咐?”馮保疾步來到chuáng邊,這些日子辛qíng睡不好,他便每夜親自守著,白天辛qíng午睡的時候抓緊時間打個盹而已。
“馮保,給我傳令下去,不准在鳳凰殿附近弄出動靜來,否則嚴懲不貸!”辛qíng說道。“是,老奴明天一早便傳命下去!”馮保說道。
“嗯!”辛qíng躺下了,想了想說道:“馮保,你不用夜夜在這兒守著,娘娘我沒事!”“謝娘娘體諒,老奴沒事!”馮保說道,“還請娘娘早些安寢!”然後退至一邊去了,面上是擔心的神色。這鳳凰殿附近一直以來除了更聲便沒有任何響動。
第二天一早馮保讓小太監去負責打更巡檢火燭的惜薪司找了總管太監,讓以後到了鳳凰殿附近不得弄出響動以免影響貴妃安睡。
更聲沒有了,辛qíng還是睡不著。
這天半夜忽然坐起來,起身下chuáng。馮保以為她又犯了夜遊症,卻聽辛qíng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跟我作對,非要半夜鐘聲不讓我睡覺。”
“娘娘?”馮保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
“怎麼?”辛qíng問道,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回娘娘,近些日子更聲已沒有了,殿外並無任何聲響!老奴以為~~~”馮保停住了。“沒有聲響?”辛qíng狐疑地看看他:“你確定?”
“是,娘娘,老奴確定,老奴以為娘娘怕是做了惡夢,夢中聽見聲音。”馮保說道。
“你是說本娘娘撒癔症了?”辛qíng惡聲問道。
“娘娘,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殿外真的沒有聲音!”馮保說道。
辛qíng沒理他,穿了衣服走出鳳凰殿,站了一會兒又滿臉不解地回來了:“難道,真是我做夢聽到的?唉~~最近怎麼總做這種夢!”
“娘娘為後宮cao勞,怕是用心太過。依老奴看,娘娘也要顧惜鳳體。”馮保說道。
辛qíng長長嘆了口氣,躺回chuáng上睜著眼睛看chuáng幔,直到天色微微亮了才睡了過去。
馮保不敢隱瞞,忙向拓跋元衡呈報了。拓跋元衡當晚過了半夜時分來到鳳凰殿,果見辛qíng用枕頭捂著腦袋翻來覆去睡不著,立刻便黑了臉。
當晚,拓跋元衡即刻宣召太醫入宮,然後下旨宮中及京城所有寺廟更聲暫停半個月。從那天起,拓跋元衡每晚駕臨鳳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