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母后身體不適,你們先出去,讓母后再歇會兒,壓歲錢父皇代母后給了。”拓跋元衡說道。
“先拿來再說。”三隻小手齊齊轉了方向。
“已送到坤懿殿了。自己去看看。”拓跋元衡說道。
想了會兒,三個孩子爬下chuáng跑出去了,殿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我睡了一個晚上。”辛qíng說了句。
“嗯,睡了一個晚上,朕一個人無聊地跟老頭子老太太們大眼瞪小眼。”拓跋元衡在chuáng邊坐下抱了她入懷,手探探她的額頭:“有點熱,怕是受了風寒,傳太醫來看看。”
“拓跋元衡,你不生氣?”辛qíng問道。
“你想朕生氣?”拓跋元衡抱著她躺下,拉過被子蓋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再睡一刻鐘就要起了去護國寺。”
“我還沒去給太后請安。”辛qíng說道。
“皇后病了,朕親自替你告假了。”拓跋元衡說道。
“沒病,一不小心睡過頭了。”辛qíng說道,想起身梳洗。
“朕說病了就是病了,老實躺著。”拓跋元衡說道。
反正也有點沒睡醒,辛qíng又合上眼睛,忽然感到拓跋元衡的胸膛輕輕震動了幾下,只聽他笑著說道:“朕從未見你睡得如此香甜。”
沒接話,辛qíng抓緊時間睡覺。感覺剛閉上眼睛便被拍醒了,睜開眼睛只見chuáng前兩排宮女齊刷刷站著。接下來是梳妝打扮流程,鏡子中的自己忽然就端莊嚴肅起來。
等三個孩子再回來見到的便是明huáng袍子的父皇和玄色金邊兒繡金絲九鳳禮服的母后。三個孩子齊聲謝了拓跋元衡的禮物。又聽說要跟著去護國寺上香都高興起來。尤其兩個小東西沒去過更是好奇。
出了宮門兩個小東西隨辛qíng一起,在鳳輦里也不消停,不停地問寺里什麼樣兒的,怎麼上香,為什麼要上香之類的。兩個小東西曆來是不接受敷衍的,所以辛qíng只得認認真真解釋了一路。進了護國寺下了鳳輦,兩個小東西的眼珠便開始轉啊轉,進了大殿看見面目猙獰的天王菩薩兩個小東西往辛qíng身邊靠了靠。
因為來的路上辛qíng已給她們講解了,所以在燒香、下跪的過程中,兩個小東西學的還是有模有樣的。好不容易一波波的上完了香又去禪房坐了坐,小東西雖聽不懂可也還是規規矩矩地坐著。
終於經也聽完了出了禪房,辛qíng見小東西長長出了口氣便問是不是不舒服,小東西很認真地偷偷告訴她:“母后,我們都聽不懂,還好講完了。”辛qíng實在忍不住,笑了。
又照常例一大群人浩浩dàngdàng奔赴後山石窟看供養畫像,老太太說自己要聽大師說法便沒去,辛qíng和拓跋元衡並排走著,身後是妃子公主誥命們。
“剛剛笑什麼?聽了什麼笑話?”拓跋元衡問道。
“弦兒和月兒說聽不懂佛法,還好講完了。”辛qíng複述道。
“小崽子。”拓跋元衡笑說道。
遠遠地就見三個孩子一字排開看著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緩步過去。
“怎麼了?”辛qíng問道,轉頭看看,是她和拓跋元衡共繪的石窟。看看也沒什麼異常。
“父皇母后不愛我們。”辛弦說道。
按習慣,辛月馬上接著說道:“都不畫我們幾個。”
拓跋玨接著保持沉默,只是些微有些受傷的眼神看著他們。
“那時候還沒你們呢。”辛qíng拍拍他們的小腦袋,小崽子真是難纏。
“現在有了嘛,也沒有畫上去啊。”辛弦馬上說道。
“不准胡鬧。”辛qíng輕斥道,大年初一的也不好口氣太嚴厲。
“弦兒和月兒想要畫上去?”拓跋元衡笑問。
小東西使勁點頭:“要和父皇母后畫在一起。”
“好,父皇讓人畫,過些日子弦兒和月兒來就能看見了。”拓跋元衡說道。
小東西這才高興了。那邊拓跋元衡已命人速傳畫師為太子和公主畫像了。方丈命人準備了安靜的禪房,沒多久氣喘吁吁的花白鬍子畫師趕來了,一切布置好,恭敬地請三個孩子坐下開始畫像。
有太監進來請示說太后已聽完佛法,拓跋元衡想了想,命弘德正德崇德三夫人等奉太后先行回宮,他和皇后要再逗留一會兒。太監退出去了。
畫了大半天,辛qíng看見辛弦沖自己使眼色,眼珠轉來轉去。
“怎麼了?坐不住了?”辛qíng笑問。
“母后,可不可以動一動啊?”辛弦說話嘴唇不動,擠出來的話很有卡通效果。
“不可以,剛才不是說過了。這可是你自找的。要是動呢就不畫了,也不用和父皇母后畫在一起了。”辛qíng說道。
辛弦扁扁嘴繼續維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去了。
看著他們安靜地坐著,博山爐里的薰香在周圍繚繞,禪房裡是暖暖的香氣,很像是一家人在冬日裡悠閒地藏冬。想著想著辛qíng不自覺地笑了。
“笑什麼?”拓跋元衡問道。
“沒什麼。”辛qíng搖搖頭說道,嘴角仍是微微的笑意。
又等了大半天終於畫完了,辛弦伸展著小翅膀就飛撲到辛qíng懷裡訴苦了。
“母后,好累呀。”腦袋在她懷裡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