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也抬頭看那“以霖”,為何?她也想知道。
“姑娘走這條路應該是到洛陽吧?咱們也要經過洛陽,不如帶她同行,也免得再有無恥之徒打擾姑娘。”那男子仍是定定地看著她。
“多謝好意。不過我不想再給各位添麻煩。”玉回淡淡地說到,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企圖。
“這位姑娘怕是不信任我們呢。”胡服男子慡朗地笑著說到。
“在下盧以霖,范陽人氏。姑娘想必聽過范陽盧氏,我們家世代望族斷不會做世人不齒之事。”盧以霖的說明令那胡服男子一愣,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自動自覺報家門了?
“那個~”玉回指了指跑遠了的崔亮甫,“似乎也是望族。”頓了頓,“盧公子的好意謝謝了,只是~~既是陌路相逢,還是陌路為好。今日之恩,我會想辦法報答的。就此別過。”玉回束好了頭髮,整了整衣衫繼續趕路了,也許該雇輛馬車保險些。
看著盧以霖盯著玉回的背影,胡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姑娘讓你動心了?倒是難得。可惜這姑娘xing子太冷。”
“大人,您誤會了。”盧以霖慢慢說道,“只是覺得她極像一位故人。”
“故人?怎麼沒聽你提過?”阿史那社爾問道。
“是我舅舅家的表姐,已經逝去四年了。此次我要從洛陽過,就是想去表姐墳前拜祭,這也是家母的囑託。”盧以霖解釋到,這位姑娘與雁姐姐像極了,只是比雁姐姐冷了許多。
“原來如此。天下間相像的人極多,她不過是和你姐姐相像罷了。走吧。”阿史那社爾說到,便驅馬前行。盧以霖在經過玉回的時候不禁又回頭看了幾眼,世間難道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嗎?
玉回在下一個驛站的時候花錢雇了輛馬車,趕了兩天路終於到了洛陽城外。玉回付了車錢,徒步進了洛陽城,洛陽的繁華是她在深宮之中想像不到的,信步走在洛陽的街道上,她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找了間客棧安頓,玉回便在房間內休息。翻來覆去又睡不著,索xing起來到窗邊坐下。她這麼衝動地來了洛陽,可是對於為什麼來,來了之後做什麼她完全沒有考慮到,現在是該想想這個問題了。首先,她得找間房子,雖然錢帶的很多,省吃儉用足夠用一輩子了,但是總不能一輩子住客棧。其次,找了房子之後做什麼?至於這個問題可以找了房子之後再說。
感覺有些餓,玉回便下了樓,想到街上尋些吃的,正好這客棧對面就是家酒樓,玉回便進去要了碗面,正吃著。就聽見旁邊有人驚喜地說到:“公子,又見面了。”
玉回抬頭,原來是那位盧公子,與他同行的男子正在門外等他。
“盧公子。”玉回淡淡點了個頭。
“公子住在哪裡?”盧以霖熱心地問到,就算不是雁姐姐,看在她和雁姐姐相像的份上,他還是想幫幫她。
“對面。”玉回吃了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說到。
“公子的胃口似乎不好,這兩日路上奔波,姑——公子也要注意些才好。”盧以霖接著說到,看看,就吃了半碗不到。
“謝盧公子關心,只是在下一向少食。”吃這麼多已經算是多了,若給霧桐見了可要高興地拜菩薩了。
“還是多吃些才好。”盧以霖說完,“我跟大人住在客來客棧,公子若有需要幫忙的可以到這裡來找我們。”
“好。”玉回衝著他淡淡笑了笑,這位公子如此細緻,倒是和霧桐有些像,這樣的人該不是壞人吧?
盧以霖出了門,見阿史那正對著他笑,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人,您這是笑什麼呢?”
“看來你和你雁姐姐的關係不錯。”要不怎麼對一個長相相似的人也如此關心?
“其實,我只見過表姐一面,是在我外祖母喪期。我長那麼大從來沒見過有人會悲傷成那個樣子,所以記憶深刻。四年前表姐過世之後,我娘無意中說起表姐的事,我心中才真正對這個表姐敬佩起來。”盧以霖邊走邊說。
“看來你這個表姐不簡單啊!”阿史那社爾輕聲說到。
“她十五歲代飛花姐姐出嫁到洛陽,可是她的丈夫卻在大婚之後離家出走。五年未歸,表姐代管夫家的生意,料理家事。誰知道五年後她的丈夫回來卻帶了個江南女子回來,娶進了府。那一年,外祖母病逝之後雁姐姐便也病了,不久之後就沒了。我娘說,雁姐姐是cao勞累死的。我看卻是傷心死的。”盧以霖的聲音變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