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搖了搖頭道:「我哪裡知道。我只曉得崔家既然派殺手來劫殺,對崔家咱們也手軟不得。」
杜燕綏嗯了聲,卻扭頭去看。江面上一片火光,另有船四散離開。
一番折騰,船到隆州已經快五更天了。
滕王站在船頭,望著東方出神。
丹華侍立在他身後,垂眸不語。
「崔家知道是你幫著杜燕綏殺了他家大郎,中原暫時呆不得了。你去西域吧。」滕王開口說道。
「是。奴婢今日就離開。」
滕王偏過頭看她,淡淡說道:「是否覺得本王這條計將杜燕綏徹底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有點過了?」
丹華眸光閃了閃,嘴裡輕聲答道:「王爺自有考慮。」
「皇上優柔寡斷,遲遲下不了廢后的決心。本王只能幫幫他。本王不在京中,武昭儀得從這件事情里摘出來。只能用崔家大郎的死引誘崔家動手,方好捉得把柄。沒想到,她的打算竟與本王不謀而合。來的不是崔中郎將。本王也打算這麼做。」提到岑三娘,滕王的眼裡閃過淡淡的笑意。
他轉過身,從丹華身邊走過:「西域萬里,說不定能遇到你心儀的豪邁漢子。」
丹華低下了頭,勉強笑道:「借王爺吉言。」
滕王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下船登轎回王府。
☆、行宮
行宮
到了王府,天已經蒙蒙亮了。滕王看了眼天色,在二門上了轎,吩咐了聲:「去王妃院裡。」
尉遲寶珠記著岑三娘的話,心裡的鬱結散去不少,飯也多吃了一碗。卯時嬤嬤和侍女們叫了她起身。她已經能下床了。
躺的時間久了,腿還打著顫,尉遲寶珠卻知道自己的病大半是躺出來的。洗漱好之後讓侍女扶了,堅持去起居間用早飯。
才出房門,就看到滕王已坐在桌旁,早飯已經擺好了。
她瞬間就想掉頭回去,偏過頭看到嬤嬤嚴肅的臉,心裡陣陣膽怯,扶著侍女曲膝行禮:「王爺!」
身板挺直,禮行得規矩。嬤嬤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起吧,過來用飯。」滕王淡淡的說道。
尉遲寶珠看不出滕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由侍女扶著走到桌旁坐下。
滕王用小勺舀著粥慢悠悠的喝。一夜未睡,也有由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