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幾步回頭,「要讓我再看見你們關店門不讓我走……明白?」
他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他明白什麼。
夏長寧聽了便笑,他歪在沙發椅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夏長寧點了餐,然後很誠摯地對我說:「福生,我沒讀過多少書,和你在一起,就覺得挺開心的。我正式追求你可好?」
世上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有因果。我也很誠懇地告訴他:「如果一開始這樣,也許會不一樣。現在,不同了。現在我不想交男朋友。」
他嘆了口氣,頗有點兒惆悵的味道,「剛開始誰瞧得上你啊。」
啊!啊!啊!我又被他打擊了。我的語氣情不自禁地變冷,「是啊,凡重外者拙內,我也沒瞧上你。」
他疑惑地看著我問:「什麼意思?」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淡地說:「《列子?黃帝》。」
他的眼睛變得很深很黑,眨也不眨地看著我,然後很高傲地揚起下巴,「我答應過你來吃飯給你說丁越的消息。是好消息,丁越沒犯罪。想知道原因嗎?」
我又被天雷砸中,喜不自勝。我想我的驚喜與快樂全寫在臉上了,夏長寧根本沒等我回答便快言快語地說:「我就不告訴你,吃完你走吧。」
他很解氣似的埋頭切牛排,劃得牛排在盤子裡扭來扭去。
「餐刀該磨快一點兒。」我也切不動。
他把刀一放,用手抓起牛排大嚼,盡顯豪放粗獷。「以前在叢林裡餓了找螞蟻吃,還帶土,這個不錯了。」
見我沒動靜,又不無譏諷地說:「沒讀過書的人就這樣!」
我笑了笑,從包里拿出瑞士軍刀,將牛排切成小塊,優雅地叉著吃。
夏長寧便說:「你為什麼不帶把菜刀來?」
「太大,我的包裝不下。」
「寧福生,我是洪水猛獸?你來見我還要帶把刀?」
我嚼爛了牛排,咽下,然後告訴他:「你錯了,我隨身帶著,是削蘋果用的。對付流氓,我會打110報警。」
夏長寧用餐巾擦了手,不再說話。
我慢條斯理地吃完,放了三百元在桌子上,「別和我客氣,多謝你告訴我丁越的消息。」
夏長寧霍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對我說:「老子和女人吃飯還從沒讓女人掏過錢!阿七不會收的。去找你的丁越去吧!」
我也站起身,把錢收好對他說:「那謝了。再見。」
出了餐廳,我抖著手給丁越打電話,手機關機。
我趕緊去找梅子和梅山。他們告訴我,他們也找不到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