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占色的視線又重新調轉到了他的臉上,凝住了眉頭。
“嚴總消息真靈通,連這種事兒你都知道?”
“占小姐不要誤會了。我們公司接到市關工委的請柬,到時候會派代表去參加。當然,主要是公司一直對少教所這塊兒有資助。”嚴戰看著她,清晰又緩慢地說著,漫不經意的語氣里,有著一種從容淡定的貴氣。
捐錢了!
少教所好多孩子沒有監護人,對於捐錢的人,占色比較感動。
因此,坐下來這麼久,直到這會兒,她才由衷的對他笑了,“多謝,嚴總很有愛心。”
人的笑容分為很多種,真笑、假笑、應付的笑、皮笑ròu不笑,偽裝的笑。
剛才占色一直在假笑。而這此在她真正笑開來的時候,唇是微微翹著的,連眼睛都仿佛都染上了笑意。那種感覺像梅花瓣兒壓在了冬雪的枝頭,一抹紅嫣,一抹淺淡,尤其那兩片兒嫩粉色的唇瓣,仿佛承載了女人味兒jīng華的媚勁兒,極致的誘人,讓男人想憐想捂。
嚴戰眸色微微一頓,捏筷的指尖輕輕動了動,亂了心事。
然而。
心思沉沉,他臉上卻依舊清淡涼薄,“哪裡,占小姐太過獎了。企業文化要發展,需要人文關懷,企業的社會責任,就是添磚加瓦,我做的,都是應該的。”
“呵,沒想到嚴先生常年呆在國外,對國內的思想口號也了解得這麼清楚?!”
占色定定看著他,再次彎了唇。
男人微一眯眸,心下一dàng,呼吸竟有些不太均勻。
一展眉,即寫chūn秋。一微笑,即定乾坤。
她不傾城,誰傾城?
怪不得權少皇會那樣兒?!
這個女人,絕對是男人的罌粟……
嚴戰是一個沉得住氣的男人,內斂、清冷、深沉、難測,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標籤。此時看著占色瀲灩的眸子,他一字一句竟說得極為認真,沒有半絲波瀾。
“在商言商,我在回國前,自然都做好了功課。”
服務小姐進來了,端上來了剛才被占色吃光的芙蓉蒜醋汁,還有一碗湯質rǔ白的蘿蔔絲蛋角湯。紳士有禮的謝過,嚴戰端碗拿勺,盛好了遞給占色。
“占小姐,喝點兒,不要上火。”
他怎麼知道自個兒上火?
占色勾色唇,笑了一下,道聲兒謝謝,低頭端起湯碗在嘴邊兒輕啜。
這個嚴戰……
到底什麼人呢?
繼權少皇之外,又一個讓她摸不準的男人。
正在這時,她電話響了——
看看號碼,她皺著眉掐斷了。
不到一分鐘,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占色眉頭擰起,想了想接了起來,“餵。”
“小蹄子長彪了?敢掛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下午接個電話涼冰冰的權四爺。一想到他下午接電話時候的態度,占色心裡更加沒有好氣兒。不過,在艾倫和嚴戰的面前,她多少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不好意思,我在吃飯,你有事兒?”
“在哪兒呢?”
“不關你事。”
飛快地說完這幾個字,占色沒有說地方,也沒說跟什麼人一起吃飯,就迅速地道了聲拜拜,然後掛斷了電話。就在電話里‘嘟’聲響起的前一秒,她隱隱聽到那邊兒傳來男人炸毛的一聲兒‘cao’!
他怒了!
於是,她就慡了。
讓他也嘗嘗被人掛電話的滋味兒吧。
接下來,三個人的聊天又進入了循環狀態——
艾倫一個人負責說,占色和嚴戰負責聽,大多數時間都不怎麼說話,時不時摻和一兩句不至於冷場。氣氛一直在不冷不熱的進行著。
良久——
覺得沒滋味兒的艾倫,實在有點兒坐不住了。她是屬於不找事兒就不舒服的主兒,見到兩個人的樣子,不知道她哪根筋抽了,又找到了做媒人的興趣。
“哎我說,哥們兒姐們兒,占小妞兒你既然不準備嫁給權四,不如考慮考慮我這位嚴兄?”
咯噔!
占色心肝兒都顫了。
一個權少皇她都快崩潰死了,艾倫還給她招惹一個看不透的主兒,那不得要命?!
僵硬的笑笑,她打著哈哈,“別胡說八道啊,我哪兒高攀得上嚴總。艾倫,但凡腦袋上帶個‘總’字兒的,在我心裡都是不可跨越的……門不當戶不對啊。”
嚴戰笑笑,身體略為前傾,目光灼灼的抬頭看她。
“占小姐太自謙了吧?應該是嚴某配不上你才對。”
不料——
他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冷鷙的男聲兒,就帶著一股子涼氣兒掃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