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白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又看了危闋一眼,直到兩人的眼神對上之後他才說:“是,我是有懷疑的人。”
“誰?”
“我新收的徒弟,今年四神派所有新弟子中的頭名,應夕丞。”宴山白眯起了眼睛,接著說道;“當時邪族來襲的時候他就站在我旁邊,他的表現的確太過鎮靜,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剛才踏上修真一途的人。我昨日也有研究過應夕丞在試煉之路上面的表現,那種成熟的應事方法,和多到有些不正常的心魔數量,也絕非是一個普通少年能夠擁有的。”
可以說這個應夕丞表面上的偽裝做的並不好,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從未想過要做偽裝。不過他的確有自信的資本,哪怕宴山白此前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之心。但是若不是今天危闋肯定的說,已有邪族直接混進了四神派。宴山白也是絕不會將他與邪族聯繫起來的,頂多會以為應夕丞是個早已在修真世家偷學過的人罷了。
因為除了那不到家的表面偽裝以外,那個少年體內靈氣的充盈程度,還有經脈的生澀感都是一個普通人類少年的樣子。
“那……”百爻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危闋再往前走了幾步,他將宴山白的劍拿了回來。
“用起來可還習慣?”危闋問道。
宴山白看了一眼百爻,突然有些詭異的尷尬感。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危闋的身份的確是一個高出所有人幾輩的老祖宗……
“習慣”宴山白說。
“嗯,那就行。”說罷危闋便轉身朝百爻略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兩先走了。”便頭也不回的帶著宴山白離開了主殿。
……
百爻望著這兩人的背影,嘴逐漸張大。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家師弟和這位神君之間的氣氛有些怪呢……一個略有些大膽的猜測忽然從他心頭生了出來。
應該,不會是這樣吧?百爻忍不住自問。
第61章 修真(九)
不知道是剛收完徒了卻了門內一件大事的緣故,還是最近這個世界著實過於太平。作為四神派掌門的百爻近幾日很喜歡往宴山白這邊跑, 且每每一呆就是半天。
且說宴山白, 他雖然已近乎確定了自己的大徒弟應夕丞並非一般人。但是他面上卻仍舊做的滴水不漏, 甚至主動給應夕丞和宴齡棋jiāo起了御劍之術。
宴山白所住之處終年被雲霧所籠罩, 哪怕是在山腰的平台之上,能見度仍是不足十米。這日一大早宴齡棋與應夕丞便早早的起來練習御劍之法, 宴山白自從踏入修途之後便少有睡眠,故而一早也就坐在了半山的玉質小亭中,邊喝著茶一邊看兩人御劍。
其中, 宴齡棋的動作明顯生疏, 站在劍上還不能很好的保持平衡,單是旁人看著就有些為他揪心。而至於另一人應夕丞,他雖然動作不快,單是卻十分穩當,偶爾幾個失誤也能看出是故意而為。
……
“師弟”百爻又突然跑到了宴山白這來“沒想到師弟第一次收徒就教的不錯,這麼幾天的時間他兩就可以飛的如此穩當了。”
宴山白輕輕的笑了說“是他們的資質好, 我其實也並沒有教什麼。”
這位遊手好閒的掌門大人端起桌上的茶, 給自己倒了一盞。他笑著說道:“也是,師弟的大徒弟可是今年四神派的第一名。另外一個不但是龍族的族人, 而且還是你的侄子, 資質怎麼會差……我看未來我們門派的希望或許就在你這小侄子這了,你可得好好教。”
“那我就謝謝師兄的誇獎了。”宴山白道。
說話間那邊的宴齡棋突然從劍上倒了下去,而劍也斜斜的朝雲霧中飛出。宴山白忙施法將劍攔住,阻止它再往對面的山上撞。然後再快速向前, 將即將摔倒地上的宴齡棋接住了。
宴齡棋本來已經抱著摔到地上的心,眼睛都緊緊的閉在了一起。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接住,等待他的並不是想像中那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山白……不對……師尊,我還以為你在和掌門說話,不會來接我的……”
宴山白肖看著他說:“我現在是你師尊,當然要時刻盯著你,怎麼會讓你摔了呢?”
宴齡棋又想哭鼻子了,他雖然看上去倔qiáng,而且還和父親早早打賭離開了家。但是在本質上,宴齡棋也只是一個小孩或者說小龍而已。
況且龍族的人壽命本就長,與此相伴的就是心智成熟的也比較晚,所以說宴齡棋其實也只是一個比他看上去的還要脆弱的小朋友。
小朋友獨自離家這麼長時間,在這陌生的門派里,唯一有的也只是自己這個叔叔了。現在被宴山白抱在了懷裡,小傢伙所有的委屈突然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宴山白的衣服沒一會兒就被打濕了一大片。
“行了行了,不要哭了。”宴山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宴齡棋從懷裡放了下來。
這時,那個少年也從劍上躍了下來,他像是剛看到掌門一樣上前行禮道:“應夕丞見過掌門,見過師尊。”
百爻也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點了點頭說:“以後要多照顧師弟”
應夕丞忙點頭應道“我會的”
“行了,你們下去吧”百爻點頭說道。
待他倆走後,百爻將宴山白拉到了亭子裡。他突然試探著說:“師弟的年齡也不小了,可有想過什麼成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