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步棋很不好走,叔父卻義無反顧地堅持著,為的不僅僅是大齊的江山,更是天下的百姓。
回過神的魏瑾薄唇角翹起,反手握住軟糯無骨的小手,「我並非在意這個,而是......」
話到嘴邊他又咽下,不奪魏麟爵位的事還是別提了,襲爵要等到年關之後,在那之前應當不難。
蕭嵐還在等他,「嗯?」
「為夫擔心爭不過魏決,丟了嵐兒的顏面。」魏瑾失笑,修長如竹的手在白皙的小掌心上輕輕的撓。
恰時,一股菜香涌了進來,蕭嵐忙抽回手,嗔了他一眼,青天白日之下也越發沒正形了。
茉莉清香在指間流逝,魏瑾手指輕輕摩挲,再拾筷。
擺放好兩葷一素一湯,高氏頗為緊張,「沒什麼好菜,還請公主將就一頓。」她想著等雨停了,就去外頭的酒樓買一些回來。
「嗯—」
「好吃極了!」蕭嵐半個恭維字都不曾有,全部發自肺腑。碗中的東坡肉色澤艷麗,軟爛細嫩卻還成形,切的不大不小剛好入口,舌尖的美味妙不可言,蕭嵐都捨不得下腹。
如釋重負的高氏面露羞赧,「公主抬愛了。」
「高舅母坐啊,」蕭嵐笑道,「我和你說話得仰著臉,可不大舒服呢。」她和駙馬是夫妻,也應隨駙馬喚一聲高舅母。
高氏瞬間受寵若驚,遲疑地看了眼魏瑾,得了他的頷首示意,高氏才拘謹的坐下來一道用膳。
高氏燒菜味道真心好,蕭嵐都想請人去頤園廚房上職了,可又知如此不妥,高氏也算是老侯爺的姻親。
用完膳,裡間榻上的公子醒了,駙馬介紹他喚韓元。
高氏喜出望外地扶韓元起身,蕭嵐又細細看了會,越發覺得韓元的眉眼和駙馬有些像,都是自帶多情的桃花眸。旁人都說大伯兄和駙馬生的像,可蕭嵐一眼就能辨識出來二人,或許這就是駙馬和魏瑾之間的緣分吧。
韓元勉強喝了幾口粥便覺得渾身粘膩的難受,「勞煩母親替孩兒燒水。」
高氏連連應好轉身去了廚房,韓元時不時疑惑地看一眼蕭嵐,她擔心等會韓元知道了自己身份,免不了又是行禮又是不安,便回到那間書房,緊挨著窗棱坐在羅漢塌上。
雨停了,她用叉竿撐起窗扉,雨後的紫蘇葉香混著濕氣撲鼻,聞起來格外精神。紫蘇葉的頂端恰好是廚房的外牆,蕭嵐眸光流轉視線終停在一處,她認得那個泥爐子,是專門用來做烤鴨的,他們是南州人士,魏瑾的母族又姓韓,這兩者之間可有聯繫?
裡間的魏瑾這廂已和韓元細說了他昏迷之後的事,韓元面露愧色地垂下頭,低聲道:「給表兄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