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頜上的軟肉親昵地貼著顧修遠的手掌,他無端地想,要是一口咬下去,應該會像又軟又甜吧?
於是,就在薛竹隱伸手去推他的肩的同時,顧修遠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往自己的方向,鬼使神差地湊了上去。
果然像荔枝肉一樣,鮮嫩爽口。
清新的草木香氣將她包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醇厚的像松木一樣的氣味在空氣中發酵。
薛竹隱臉上的觸感,就像螞蟻在一點一點啃蝕腐朽的樹樁,一種天長地久,慢條斯理的折磨。
她剛想開口拒絕,顧修遠乾脆餐桌挪到了她的唇上,廝磨那兩片嘴唇,舌頭掃過她口腔每個角落,又樂此不疲地糾纏她的舌頭,就像小童用飯,邊吃邊玩。
顧修遠迫不及待地要從她這裡汲取更多的津液,仿佛解渴似的。萬籟俱寂,咽喉吞咽的聲音分外明顯。
薛竹隱倒是喉嚨發乾,在他懷裡輕顫,手搭在他繃得緊實的肩膀上,好不讓自己倒下去。她想後退,顧修遠的掌心包裹著她的後腦勺,不容他抗拒。
顧修遠的姿勢從半坐在床邊到跪在床上,他掐她的腰,薛竹隱不得不跟隨他變換,橫亘在兩人中間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垂落,無力地堆在一邊。
顧修遠順勢把她的腰攬向自己這邊,讓她離自己更近些。
這個距離……太近了,薛竹隱覺得自己又呼吸困難了。
她柔軟的的胸口貼著他硬梆梆的胸口,兩顆心砰砰地一齊直跳,愣是跳出了千軍萬馬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之勢。
排山倒海的潮水裡,她是溺水之人,顧修遠則在激流勇進。
顧修遠離開她的嘴唇,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往下親上她的脖頸,薛竹隱被迫仰頭,像是在向他發出邀請。
微風入戶,輕輕帶起薄如蟬翼的帷幔,來探閨中的旖旎靡麗。
顧修遠傾身往她這邊壓,她哪承受得住,只能跟著他往下倒,身後無所倚靠,她乾脆摟住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薛竹隱背碰到柔軟的被褥,剛剛懸空後仰的恐懼消失,內心踏實不少。
顧修遠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她的衣帶,像給雞蛋剝殼似的將她的袍子拉開了一個角,露出她光潔的皮膚,而後啃上她精緻的鎖骨。
薛竹隱肩頭驟涼,神志拉回一絲清明,她看著埋在她頸窩的腦袋,倏地從沉淪中清醒過來。
她剛剛都幹了些什麼!真是色令智昏!
薛竹隱把他的頭捧起來,強行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位於頭頂的顧修遠的桃花眼盛滿情慾,不管不顧地盯著她,薛竹隱看得驚心動魄,他這副樣子,簡直、簡直一副狐狸精上身,欲求不滿的樣子,真是太不莊重了!
胡鬧!放肆!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