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洋洋地摸黑進來,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有種重回側臥之榻的感覺,在腦海里把他要說的話過了好幾遍,想到她那雙嗔怒的眼睛和口是心非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
最後卻走得像個逃兵。
薛竹隱看起書來十分專注,甚至懶得用餘光看他,他越發覺得窘迫,除了自己腳下的地是實的,周圍都是萬丈深淵。
小半個月過去,顧修遠操練一個月,手底下的兵終於有點長進,要帶出去試試水。
昌吉寨何必只有蠻力而沒有策略,顧修遠帶了十幾個人輕輕鬆鬆就把敵人引出來,埋伏在寧州城外西邊的甘蔗地里的幾百士兵衝出來,殲敵五千人。
大家看出來,顧修遠不想大軍壓境直接攻城,那樣也能攻下來,但損失也不小,他要慢慢玩,把對方的勢力一點一點蠶食。
軍中一時士氣高漲,高州太平日久,乍然起了戰事,原本在家種地營生的士兵被徵召去真刀真槍地格鬥,一練就是一個月,還只能防住寧州的進攻,誰也受不了。
這一戰讓他們看到無痛結束戰事的希望,顧修遠在軍中的威望水漲船高。
他還大發慈悲,第二日下大雨,他索性放寧州士兵一日假,召瞭望江樓的歌姬來表演,慰勞遠道而來的士兵,甚至組了兩個蹴鞠隊,讓大家看踢蹴鞠。
薛竹隱第一個反對如此縱樂,戰事才剛剛開始,這樣只會讓軍中紀律鬆弛。況且今日天氣也不好,萬一寧州那邊搞突襲怎麼辦?
顧修遠只淡淡地瞥她一眼,沒有說話,仍舊我行我素。
近半月來她和顧修遠的相處就跟他那日最後說話的語氣一樣,冷淡,客氣,又疏離。
薛竹隱不欲再勸,只叮囑高積雲安排好高州城的防守,打算回去公事公辦寫封札子彈劾顧修遠。
高積雲見顧修遠不解釋,悄悄說何必昨日打完便啟程去了羅春,想是今日損失慘重,要被問罪。
她這才知道,顧修遠原來是有把握的。
大雨瓢潑而下,都不能擋住士兵們的興奮,偌大的場地有油布遮擋勉強淋不到雨,可是地上已經泥濘一片,到處都是黃水混著黃泥,士兵們踩在泥里,為歌姬的表演歡呼,很有過節的味道。
顧修遠坐在最上首,喝的是高積雲從京都帶來的春見酒,興味盎然看歌姬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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