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興,學者視國家之事如越人視秦人之肥瘠,漠然不知,至有不識前輩姓名者。異
時一旦立朝廷之上,委之以天下事,使都是杜撰,豈知古人所以教國子之意。然又
須知上之教子弟,雖將以為他日之用,而子弟之學,則非以希用也。蓋生天地間,
豈
可不知天地間事。”(《遺集·雜說》)在這裡,呂祖謙說明了自己的教育思
想,說明了對學生的培養目標,指出了科舉制度的弊病,提出了教育之目的在於為
國家培養能解決實際問題的有用人才。
為了說明學以致用的道理,呂祖謙以百工治器為喻,他說:“百工治器,必貴
於用,而不可用,工弗為也。學而無所用,學將何為也。”(同上)因此,他對當
時士人只重虛文不察實際的不良風氣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今人讀書,全不著有用看。且如二三十年讀聖人書,及一旦遇事,便與閭巷無
異。或有一聽老成人之語,便能終身服行,豈老成人之言過於六經哉(同上)!
這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那些只讀聖賢之書,不聞實事之人並無真才實學。因此,
呂祖謙不僅強調學以致用,還提出了如何培養有用之才的途徑。他說:“為學須日
用間實下功夫,乃得力。”(《遺集·與學者及諸弟》)他要求學者“以務實躬行
為本”(同上《與內兄曾提刑(致虛)》)。他這些思想,在《太學策問》中明確
歸納為“講實理,育實才而求實用”十個字,鮮明地體現出他的經世致用主張。
在呂祖謙自己的治學方法上,就盡力實踐了上述思想。在認識方法上,主張研
究問題“不可有成心”,強調“參合審訂”、“再三商榷”,並且十分重視民眾實
際生活的經驗,認為“聞街談巷語;句句皆有可聽;見輿台皂隸,人人皆有可取”
(《文集·雜說》)。不僅提出了治經史以致用,同時還用大部分時間對歷代的經
濟、政治、軍事和文化教育進行了廣泛的考察,著有《歷代制度詳考》一書,企圖
經過研究與考察,從中得到經驗與教訓,尋求解決當前國計民生問題的辦法。例如,
他在《歷代制度詳說》中,就提出了針對當時賦役、兵制、田制等問題的解決辦法,
他在考查歷代賦役制度的利弊後,便提出了“寓兵於農,賦稅方始定”的意見。在
田制方面,提出了“均田”的主張,在兵制方面,他指出了當時兵多為患,主張精
兵,他說:“敵之畏,畏其精也,非畏其多也。”(同上卷11)
注重實際,提倡經世致用之學的思想,說明呂祖謙在學風上不同於當時所謂正
宗的道學家,因為那些道學先生習慣拱手端坐,空談性命道德,對於國計民生中的
實際問題卻不屑一顧。更表明了呂祖謙多少有一些超越於理學束縛的地方,難怪朱
熹批評他說:“伯恭之學合陳君舉(陳傅良)、陳同甫二人之學問而一之。永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