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狡猾多疑,一旦打糙驚蛇,他便會迅速躲避,一次不成功,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水瑤身上。
那個水鴻安,已經到了京城。一種快馬加鞭的奔波,差點去了半條命,在客棧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喝了好幾副補藥,才算緩過勁來。
去襄王府求了幾次,想見木香,可來了好幾次,都被府里的人趕了出去,並且,木香已經關照過他住的客棧,對他苛刻些。
水鴻安估計是趕路趕的腦子糊塗了,竟忘了赫連晟對他的jiāo待,是讓跪著,而不是拜見。
見不著木香,水鴻安又不想去跪著,索xing就在京城住下了。
他是個富官,出門在外,帶的銀子可不少。因為怕銀子弄丟,所以走到哪,都將銀子帶身上。
昨天晚上,他起了色心,揣著銀子,去了青樓,風流快活一晚,當晚,銀子沒丟,出青樓的時候,他還摸了,確認了銀子還在。
但在走到城中一處池塘時,他腳下不知絆倒了什麼東西,跌倒在地上,摔了個五體投地,等他爬起來時,一摸腰間,卻現在錢袋子不見了。
可是四下張望,四周除了他之外,再沒有旁人了。只有離他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纖細,走路還扭著風騷的腰肢。
兩人並肩背對著他走遠,他心中疑惑,因為身邊也沒有人別人,所以就認定是他們偷的,於是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一番查問之下,兩人便都矢口否認,那兩人穿的都不厚,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他們身上哪個地方可以他的錢袋子。
再加上,他們離的確實很遠,那麼短的時間,如果真的偷拿他的錢袋子,也不可能跑到幾百米之處。
王鴻安沒找到證據,只得放了那兩人,再回原地去找,最後,以為是掉進河裡了,現在還在河裡撈錢呢!
沒了銀子,看他還怎麼混過去。
“夫人,您快看,四皇子府的大門開了,”喜鵲的驚呼聲,打斷木香的思緒,“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四皇子也出來了,不過這門口死了不少人。”
喜鵲看見死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就是覺得可惜,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主子的一時氣憤,便丟了xing命。
唐焱衣衫身稍稍有些不整,面容也幾近透明,看著模樣,好似病入膏肓似的。
他對著軒轅凌微一彎身,歉意道:“臣弟身子不適,在家中修養,不知太子跟五弟qiáng行闖門,是為何事?”
軒轅凌冷哼,“身子不適?你還能站的起來,本王沒看出什麼不適,你每天不都是這個樣子,從前也沒見你關門不見客,讓開,本王要進去看看。”
唐墨不管軒轅凌說什麼,他急忙擺手,“要闖門的是太子皇兄,跟我可沒關係,本王一直就站在這兒,動都沒動。”
軒轅凌憤恨的看了眼唐墨,這傢伙越變越聰明了,還知道拉攏人心,真是小看他了。
唐焱淡笑道:“既然兩位都想進去一賭究竟,那便進去吧,只是裡面亂的很,沒有地方招待,兩位不要見怪才是。”
木香這時突然冒出來,遠遠的衝著唐焱招招手,“等一下,還有我呢,聽說四皇子府塌了,我還擔心,會不會把你砸死了,現在看你好端端的站著,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唐焱面色刷的變了,她又來攪局了。
唐墨詫異,“塌了?莫不是挖的太過份,把屋子整塌了?四哥放心,若是真因翻找東西導致坍塌,臣弟一定給你補償,不會讓你白白吃虧!”
軒轅凌不屑的冷笑,“他不缺銀子,一座府邸而已,南晉的皇子真的會心疼嗎?”
打死他都不信,南晉的皇子,會因為一座府邸耿耿於懷,想當初,他在燕國的京都,光是太子府邸別院,就不下二十座。
他們說話的時候,木香已經走了過來。
她身上穿的裙子,有點類似漢服,但沒有漢服那麼誇張。卻可以恰到好處的,遮去她的肚子,除了臉蛋多了些ròu之外,完全看不出她是孕婦。
加上這幾日,吃的很好,睡的也好,皮膚更細嫩,更有光澤,真正的chuī彈可破。
在她站到台階上的一刻,有人眼神停滯了,有人心跳加快了。
但是,在意識到,她是來者不善之後,所有的臆想,統統拋到了九屑雲外,取而代之的,是提防,是警惕,否則一個不小心,再被她算計了,到時連哭的地方都沒的。
木香看著軒轅凌,剛才軒轅凌的話,她可是聽的真真的。軒轅凌見她看過來,只覺得心裡發毛,好像被一條毒蛇圈住,動彈不得。
既然不想跟她對上,那就只有一個字:逃!
軒轅凌轉身就走,木香卻不肯放過他,故意高聲道:“聽說燕國前太子,喜好奢華之風,太子府里,白玉鋪地,楠木做門,地上鋪著價值萬金的shòu皮,不遠百里,鑿一條水渠,引溫泉水到寢宮裡,只為了與他的美人們,洗鴛鴦浴,聽說那水池足有六百多丈寬,即使這樣,還是不夠他府里的美人,同時沐浴,可想而知,他擁有的美人,何其多。”
軒轅凌攥緊了拳頭,她竟提到燕國前太子,還特地加重了前太子這三個人,分明就是在羞rǔ他。軒轅凌忍著要掐死她的衝動,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木香還沒說夠呢,怎能放他走,一個眼神示意,單林淵不知從何處竄出來,身段妖嬈,神qíng更是嫵媚至極,按照木香的命令,畫了個妖艷的妝容,如果不是他穿著一身男子衣服,真的會叫人以為他的女子。
只見單林淵腳下生風,看不見任何動作,卻在瞬間移動到軒轅凌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在軒轅凌反應過來,要出手傷他之前,身子一旋,長袍下擺畫出一道美輪美奐的弧度,眨眼間就已回到了木香身,以扇面半遮住臉,“壞掉一半了,難聞的味道,跟腐屍似的,好好的一個人,就要穿腸爛骨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