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酒樓做菜吃掉,還有那不計較錢財的大主顧直接從這裡買回家去的。
韓椿兒一邊歡喜一邊擔憂,行禮致謝然後告辭。
離開悅賓樓,韓椿兒道:“咱們收的只怕不夠煮的啊。”
林重陽笑道:“姑姑不用急,我爹說大魚上鉤了。”
韓椿兒將信將疑,不過既然是林大秀說的她也還是信的,賣光了燒ròu就推著倆娃回家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盈豐樓的後院廂房裡,白白胖胖的huáng老闆正和自家大掌柜劉掌柜在品嘗悅賓樓繼酸菜之後又推出的新菜式——韓記燒ròu。
這是方才他們打發婆子悄悄去買來的,每一樣都買了一點回來品嘗。
原本尋思也不過是鹵ròu醬ròu,再好吃也就那樣,他們盈豐樓之所以是密州第一大酒樓,自然也是有招牌菜的。
其中他們有一道醬肘子就十分出名,老餮們都百吃不厭的。
huáng老闆和劉掌柜兩人對著那盤ròu先品評了一下外觀,再各人用小刀切一點嘗嘗。
開始的時候還矜持,結果ròu在牙齒間一經磨碎,那股濃郁的香氣就以無可匹敵的氣勢在自己口腔內攻城略地,讓他根本一瞬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咽下去,然後還要、還要、還要吃更多。
huáng老闆白胖的手伸向盤子的時候才發現盤子已經空了,臉色頓時悵然起來,“沒了啊。”
劉掌柜嘆了口氣,“沒了。”他不甘地把手縮回去,心裡空落落的。
“大掌柜,這ròu還挺好吃哈,聽說昨天就賣了?”
“好像是,今兒悅賓樓就上了這麼一道蒜泥huáng瓜涼拌燒ròu。”劉掌柜有些意猶未盡。
huáng老闆一拍胖手,喜道:“這一回他沒買走方子,咱們也能進貨。”
劉掌柜有些猶豫,“東家,這價錢可不便宜吶,一斤豬頭ròu賣到七十多文呢。”
huáng老闆捏著鬍子想了想,“咱們買的多,把價錢壓低至少三十到四十不就行了。”
劉掌柜很為難,“東家,我讓人打聽了一下,街坊上門去買豬頭ròu要六十文呢,聽說過幾天還要漲價,買的多才是這個價錢,買的少就是七十呢。”
huáng老闆開始捏著鬍子踱步子,沒一會兒倒是想出一個主意來,“他們肯定得從趙一刀那裡拿ròu……”
劉掌柜心領神會,立刻自己親去跑腿。
夜裡等燒ròu賣光,大家聚在林大秀家的堂屋裡算帳,一攏帳,發現今日居然賺了一兩銀子!!!
林重陽總結有幾個原因,一是大家圖新鮮,熱qíng高漲,買的人比昨天更多。二是現在原料價格便宜得很,等大家都知道豬下水的價值以後只怕就會有浮動。三就是他們今天煮了兩次,大家今天非常辛苦。
只要將口碑打出去,以後他們就坐等別人送原料,煮好坐等別人上門提貨,就不需要四處去賣,那樣就會輕鬆很多。
當然,首先要克服進貨的困難,第二日韓椿兒再去趙家收豬下水的時候竟然收不到了!
趙大牛親自坐鎮,說了一通風涼話,無非就是現在收豬貴,豬下水自然也要水漲船高。韓椿兒還想要,那得加價錢,而且就算加了價錢也收不夠數。因為趙家覺得不就是煮個豬下水,有什麼麻煩的,他們也可以來!
趙順家一直做鹵ròu呢,那天也去吃過的,趙一刀也讓人買了燒ròu家裡人一起嘗過。
不管怎麼說,那可是相當好吃!
尤其是趙大牛,饞的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吞下去,一斤燒ròu自己吃光還沒吃夠,差點跟孩子一樣打滾耍賴還要吃。
盈豐樓和他們合計,韓家要從趙家拿生ròu,那麼趙家要麼就讓韓家高價拿生ròu要麼就讓他們低價將燒ròu賣給他們。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秘方奉上!
讓趙大牛娶了韓椿兒看起來是最好不過的,直接把秘方拿到手,到時候韓家燒ròu就是趙家燒ròu,趙家自己殺豬自己煮燒ròu賣,趙家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爭先恐後地滾進自己家的腰包里。
實在是太慡了。
他們要封鎖韓家的貨源,在自己家收不到豬下水和豬頭ròu,在別家他也別想如願。
他趙一刀自詡跺跺腳,整個密州的屠宰業都得晃悠。
果然過了兩日他們眼線來報韓記燒ròu只煮一鍋,給了悅賓樓一半之後,剩下的根本不夠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