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們聽著眼前這個老大夫的語氣,顯然是有些不悅,心說不會是給治壞了吧?
“問你們話呢!”沈言珏見這群人支支吾吾的,頓時著急地斥了一句。
老蒲聞言,暗嘆了口氣,解釋道:“老身沒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想問問都用了什麼藥,老身好做出調整。”
軍醫們聞言,面面相覷了一番,這才上來一五一十地與老蒲說了個遍。
老蒲聽完,點了點頭道:“有勞了,諸位先迴避一下吧。”
那些大夫聞言,便都告退了。
屋中只剩下了沈言珏在旁,他臉上的擔心顯而易見。
“大夫……殿下如何了?”
老蒲正給祁佑把著脈,沈言珏在旁邊急得都要出汗了。
老蒲默默了一陣,臉色越來越差,沈言珏的心都被吊了起來。
良久,老蒲才嘆了口氣,吐出了三個字來:“還有救。”
沈言珏一噎,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
只是老蒲已經再不說話了,手下匆忙地給祁佑行起針來。
沈言珏在一旁,只覺得自己有些多餘,老蒲也沒有再看他一眼,或與他說一句話。
不知怎麼的,沈言珏竟是覺得有些心虛起來。
老蒲給祁佑行完了針,停下了手,似乎這會兒才看到祁佑臉上的烏青一般,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弄的。”
“呃……”沈言珏愣了愣,不知道該實話實說,還是照著祁佑與辰王說的那般,就說是他自己磕的。
老蒲卻是沒有要聽他解釋一般,起身行了個禮道:“多謝沈將軍照顧了,殿下只怕這兩日都不會醒,您不必在這兒陪著,有我就好了。”
沈言珏見他雖然禮貌,說話的語氣卻是疏離得很。
心想著祁佑此刻定是不好,他手下之人心有不悅倒也是正常,點了點頭,便依著老蒲的意思走了。
帳中只剩下了老蒲。
他坐在祁佑的床邊,仔細看了看祁佑臉上的烏青。
雖然已經消退不少,但還是能明顯看出一些輪廓來。
老蒲心中有數,這顯然是被人打了一拳。
而就祁佑這個身手,就算中了毒,受著傷,在營州這兒也不可能有人能這麼結結實實打他一拳的。
再一想方才沈言珏那支支吾吾的模樣,顯然是知曉什麼內情。
老蒲稍一琢磨便能明白,只怕是這個脾氣暴躁的大將軍,為了自己給女兒出氣,這才揍的祁佑。
老蒲想到這兒,竟是不由地一聲輕笑。
他從藥箱裡掏掏揀揀,拿出個小瓶來。
又取了棉花,沾了點藥酒,給祁佑輕輕擦著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