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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十三)是孔子時詩三百, 非經孔子刪定為三百也。吳季札聘魯觀周樂,所歌十 五國風皆與今詩同,非孔子刪存此十五國風詩也。詩 小雅,大半在宣幽之世,夷王以前寥寥無幾,孔子何 以刪其盛而存其衰?以論孟左傳載記諸書引詩,逸者 不及十之一,是孔子無刪詩這事明矣。 孔子於正樂外,又作春秋,為晚年一大事。 孟子: 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 弒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 春秋乎 。” 又曰: 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又曰: 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 楚之.杌,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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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史。孔子曰 :“其義則丘窮取之矣。” 史記孔子世家: 魯哀以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孫氏車子鉏商獲獸, 以為不祥。仲尼視之,曰“麟也 。”取之。顏洲死, 孔子曰 :“天喪予。” 及西狩見麟, 曰 :“吾道窮 矣 。”乃因史記作春秋,上至隱公,下迄哀公十四年, 十二公。約其文辭而指博。故吳楚之君自稱王,而春 秋貶之曰“子”。 踐土之會,實召周天子,而春秋諱 之曰 :“天王狩於河陽。”推此類以繩當世,貶損之 義,後有王者舉而開之,春秋之義行,則天下亂臣賊 子懼焉。孔子在位,聽訟文辭,有可與人共者,弗獨 有也。至於為春秋,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 贊一辭。 孔子春秋絕筆於獲麟,非感於獲麟而使作春秋, 是年四月,陳恆執齊君,置於舒州,六月而弒之。孔 子年七十一,沐浴請討,魯君臣莫之應。可證當時已 無復知篡弒之為非矣。是春適有西狩獲麟之事,孔子 感於此而輟簡廢業,春秋遂以是終。不惟孔子春秋不 終於哀公之二十七年,即哀公十四年之夏秋冬三時, 亦出後人所績,非孔子之筆。至於孔子作春秋究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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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則無可考。 詩有雅頌,實乃西周初起乃及文武成康盛時之歷 史,其說已詳前。宣王以後,雅頌既哀,而其時則有 史官,並由中央分派散居列國,故曰“詩亡而後春秋 作”。晉語, 羊舌□習於春秋。楚語,申叔時論傳太 子云 :“教之以春秋 。”墨子明鬼篇,有周、燕、宋、 齊之春秋。可見春秋乃當時列國史官記載之公名,晉 乘楚.杌,為其別名。左傳魯昭公二年,晉趙宣子在 魯,見易象與春秋,曰 :“周禮盡在魯矣。”是史官 與春秋在當時皆屬禮。孔子作春秋,即其生平重禮的 一種表現。孔子春秋因於魯史舊文,故曰其文則史。 然其內容不專著眼在魯,而以有關當時列國共通大局 為主,故曰其事則齊桓晉文。換言之,孔子春秋已非 一部國別史,而實為當時天下一部通史。 其史筆亦與當時史官舊文有不同。如貶吳楚為子, 諱諸侯召天子曰“天王狩於河陽”。於記事中寓大義, 故曰“其義則丘竊取之”。 此義,當推溯及於西周盛 時王室所定之禮,故曰“春秋天子之事也”。 孔子以 私人著史,而自居於周王室天子之立場,故又曰“知 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亦惟春秋也 。”其實孔子亦非 為尊周王室,乃為遵承西周初年周公制禮作樂之深心 遠意,而提示出其既仁且智之治平大道,特於春秋二 百四十年之歷史事實中寄託流露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