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呸」的啐了一口,嬌嗔道:「哪裡有日後?哪涼快哪待著去。」
嘟嘴央著蕭定曄:「還走不走,本姑娘若失了趣兒,再不想同你……」
蕭定曄面上終於浮現一絲笑意,哄著她道:「好好好,先進城。」
冷著臉向領隊一點頭,同貓兒大搖大擺而去。
在場官兵紛紛吁了口氣。
……
廣泉府地處南北交界,雖比不上京城、龔州的大氣繁華,卻也有些南城婉約之處。
光從城門往中心而去的馬車上,貓兒便被沿途茂盛的花樹看花了眼。
高大樹子參天聳立,原本以為該是遒勁蒼枝,誰知卻掛了滿樹的花,立時有一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反差溫柔。
貓兒趴在車窗上往車後看去,見果然沒有官兵追來,終於能松上一口氣,回過頭同車廂里的蕭定曄商量在廣泉府的行蹤。
蕭定曄見她神色慵懶,再無在城門時的緊張,便含笑道:「既然大搖大擺進了廣泉府,自然要好好歇息。住最好的客棧,穿最好的衣裳,吃最好的酒樓,替你請最好的名醫治傷……」
貓兒聽得心花怒放,一疊聲問道:「還有呢?」
還有……他便又想到了他的小九九。
無論是雷霆手段還是水滴石穿,逃亡路上不只是逃亡,他得和她破鏡重圓。
他前傾身子握住她手,眼眸轉深:「愛妃還想要些什麼?儘管開口。」
貓兒便抽出手,肅了臉道:「我忍了你一路,你若再言語無狀,莫怪我翻臉。」
他好整以暇的望著她:「說說看,你打算如何翻臉?本王也好配合上同等力度的懲罰……」
連日來緊繃的神思驟然輕鬆,他不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把攬住她抱至膝上,低聲道:
「在廣泉府要多歇上幾日,你我長期以姑甥身份相處,總有不便。不若趁此機會,你我重修舊好。如此住進一間房裡,也不用避嫌。」
她原本的妝容便明艷嬌媚,此時滿臉通紅,立刻掙扎著要跳開。
他卻將她牢牢箍在懷中,鼻息已滾燙的噴在她面頰上,全身皆是危險之氣。
她立刻改了策略,放軟了身子靠在他懷中,低聲道:「此前說的那些,難道都白說了?你就喜歡看著我死?」
他雙眸微眯,緩緩道:「胡貓兒,你想使什麼把戲,本王心裡清清楚楚。迂迴戰術這次不起作用,本王勢在必得。」
她瞬間翻了臉,惡狠狠道:「蕭定曄,你敢對我用強,我殺不了你,我吆舌自盡!」
他聞言,卻是一笑,趁她不備,立刻wen住了她。
許久許久,久到貓兒身上的汗要將整個衣裳都濡濕,他方放開她,啞聲道:「怎麼制住你,難道我不清楚?」
下巴抵在她額上,幽幽道:
「你我命懸一線,隨時都是個死,要計較那些作甚?
現下我不是什麼皇子,不是什麼蕭定曄,我是世間最平凡的一人,只想在有生之年和心愛之人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