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灣戰爭中我們最後一起吃飯,大家都挺傷感。河野與大河源明天將經倫敦回日本。近藤則將穿過加侖比通道去耶路撒冷。河野眼中含淚將一大包止血繃帶、鎮痛片和不知名的美軍戰地急救品塞給我:“以後就剩你一個了。遇事要多想,千萬別太猛了。防彈背心、鋼盔、防毒面具要隨身帶。要活著,活著才有一切,一定要見面的呀。”
我們手挽手擠在一起合了張影,可幾個小時以後,我這個膠捲就被約旦警察沒收了。
河野他們走後,我孤身一人經賽普勒斯進入以色列,親歷了“飛毛腿”的襲擊、加薩走廊的戒嚴和約旦河西岸的鎮壓與反抗之後,由開羅飛安曼再進巴格達。每每恐怖襲來之際,我總是想起和我幾經生死的河野。由於烽火連天,我不知他是否已安全回到東京,我自己也被冠之以各種神話。直到回到北京,見到90年可可西里無人區探險隊的隊友,才平息了探險隊風傳的我已中彈身亡的英雄故事。
在新華社新聞大廈頂層,久別重逢的河野與我緊緊擁抱在一起,我甚至懷疑這是在夢中。河野指著我衣服上的小紅旗,追問給他的那一面小五星紅旗在哪裡。當我的編輯同事們感謝共同社在海灣戰爭期間對新華社的幫助時,河野辭之以“互相幫助,我們也得到了你們的幫助。”我看到勇敢機智的河野,此時竟滿面通紅,紅得象我送他的紅旗。
二十五、“死亡之路”
二十五、“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