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捕快原本還想看著柳姨娘和自己媳婦婆家之前的關係上偷偷的照顧她一下,沒想到柳姨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女瘋子,自然也就沒有再多加照顧的必要了。
所以柳姨娘的待遇比起刀疤臉來說更不如,她直接被丟在了第一層的監牢裡面。那些監牢的「原住民」看到了新人,儘管隔著不同監牢,但是在捕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用盡不同的言語對柳姨娘進行了羞辱。
哪怕柳姨娘數年前是青樓出身的人,也聽的臉燥紅和羞辱。
眼看著她終於在一沉一睡之間撐到了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有臉生的捕快押著柳姨娘在暗處等著。
原本柳姨娘還不知道是為什麼,直到她先是聽到刀疤臉說話,後面更是聽到了二瞎子對自己毫不留情的栽贓陷害。若不是還有捕快在旁邊押扣著自己,她可能直接就沖了上去,非得讓對方付出點代價不可。
所以在身後捕快腳下有動作的時候,柳姨娘非但沒有半點的慌張,反倒是獰笑一聲。
現在事情已經走到了最後的關頭,她惦記著的顧雪停也已經送走了。今天這一場戲擺明了就是給顧念慈唱戲的,她技不如人,她也認了,只不過像是二瞎子這種人,哪怕她粉身碎骨,也不會讓這種人白白在自己的身上討到了便宜。
……
在眾人的注視下,柳姨娘被捕快押著,頭髮凌亂,身上的一身緞青色的衣服也不知道從哪裡沾上了灰褐色的污漬,她路過的時候,旁人的鼻尖都縈繞著一股不知名的酸味。
「犯人柳芳菲!還不給我跪下!」見犯人已經送到,黃縣令驚堂木一拍,柳姨娘感覺自己膝蓋後面被捕快一踹,整個人順勢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旁人都在看戲,為有一個顧念慈還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她雙目通紅,再加上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的很,聽著便讓人心疼:「姨娘……」
孩童的聲音本就清澈悅耳,再加上顧念慈這段時間哭得也多了,聲音中還夾帶著幾分沙啞,配合著她現在的哭嗓,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盛如是一行人站在旁邊,在顧念慈準備開口的時候,她就立馬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的罵道:「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是怎麼了,好的不學,整天背後害人。你看看這才幾歲,這計謀,都足以在深宮裡面活下去了。」
盛如是聲音說不上大,但也不小,她們周圍都是支持顧念慈或者對顧念慈仍有憐惜疼愛之意的人。人家小姑娘還在那邊哭著,他們轉頭就在這裡聽到了有人在罵她。
喲呵,這小百姓的脾氣就上來了,一個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眼神中都帶著不快。
盛如是哪裡能察覺到這個,她的眼神都在大堂中的張若予的身上。還是李毅然先察覺了不對,連忙抬步走到了盛如是的身後,替她擋住了來自那些「惡意滿滿」的百姓的眼神。
感受到身後有人靠近,盛如是剛想開口罵人,但聞到了對方身上那一股熟悉的草藥的味道的時候,她又撇了撇嘴,像是一隻炸毛的貓被順了毛一樣,嘴巴裡面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是她也沒有對李毅然的動作產生反感,而是放鬆了身體,繼續看場中這幾人的「表演」。
柳姨娘也不是一個善茬,她聽到顧念慈的哭聲,更是心中不屑。
都到了這種時候,顧念慈那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裝呢,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
不是吧,這個小姑娘還想著借自己的事情給她自己博一個好名聲?
想到這裡,柳姨娘對顧念慈的心機總算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
她也是被屎糊上了腦子,才會誤以為顧念慈是一朵柔弱無助的小白花,結果人家現在剛離開顧府不久,就已經變成了一朵食人花。
「顧小姐,您在叫誰呢?我柳某人擔不起這一聲稱呼。」
柳姨娘嗤笑了一聲,堂堂真正的跪在那裡,就算現在渾身泥濘,就算她已經註定是輸了的結局,她也不想在顧念慈那個小丫頭騙子的身上認輸。
「柳……」在聽到柳姨娘的話之後,顧念慈「適時」的抖了一下身體,剛開了口準備繼續玩「苦肉計」的時候,她就聽到旁邊的人毫不客氣的開了口。
「縣令大人,有什麼事就麻煩儘快,我的身體怕是容不得我撐的那麼久。」
一直安靜坐在輪椅上的張若予在眾人注視的眼神中開了口,她冷冷的語調讓黃縣令額頭的冷汗止不住的留下來。
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張若予大驚小怪,而是她本身身體就還處在恢復期,更何況一大早的就要被叫過來,結果叫過來子之後,聽的這是什麼玩意?
一聲「柳姨娘」一聲「顧小姐」,知道人知道的反目成仇,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名女性其中有一名在那邊男扮女裝演畫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