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他們就是剛才在外面碰巧出了一點點問題,待會兒,哦不!現在我就讓他們進來。」
張縣令一邊說話一邊腳步往著門口的方向蠕動,他走到了門口, 扭動著面部看向還站在外面的那些人: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在縣衙里的時候總是屎尿特別多,現在也得這樣搞,萬一耽誤了大事要怎麼辦?還不趕緊進來!人家裡面都給你們料理好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底下的手一個勁的往裡甩,就是給外面這一群人給打招呼,讓他們可別給臉不要臉,待會兒就是大家的臉面一起丟了。
那些捕快見狀,雖然心中不願,但最後還是挪動了腳步,滿滿的朝著柴房走動,而張縣令看到這個場景,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去,這些人幸好還是給點面子的。
而一隻隱藏在角落裡的捕頭這時候也終於上線,他走在那零零散散毫無士氣的捕快們旁邊,拍了拍其中一個的胳膊:「走快點啊,一個個的別跟沒吃飽一樣,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的話,就好好的證明自己。」
原本什麼話都不停的那些捕快聽到捕頭的話竟然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收斂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腳上的動作加快,最後一個傳一個,竟然有了點正式捕快的感覺。
看到這一個場景的張縣令心裡就更不是滋味,按理說這些人不論如何應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是現在他們像是只聽那一個捕頭的話,萬一哪一天那個捕頭反叛了……他要怎麼辦?
想到這裡的張縣令不由得抖了抖,而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就是那一個從一開始見面到現在臉上都蒙著面紗的女子。
「怎麼,張縣令,看著自己的捕快被別人掌控著,舒服嗎?」刻意壓低和捏著嗓子說話的女聲就像是剛燒開的熱水一樣,充滿了尖銳和焦躁,聽著就覺得耳膜難受。而當那些話說的偏偏又是真心話的時候,則更顯得扎心。
張若予這一刀可謂是單刀直入,狠狠的戳中了張縣令心裡頭最介意的那一點。這對張縣令來說,就像是自己隱瞞了很久的事實被掀開了帘子暴露在了陽光之下,他根本無處躲藏。
可是這是大庭廣眾,他是一個縣令,不論如何,都得顧著自己和其他人的面子。
「是嘛,狗只是狗罷了,狗成群結隊的遊走,人難道要和他們計較?」張縣令扯了扯嘴皮子,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還不錯的反駁。
只聽對方又開口:「最好是,別最後人被成群結隊的狗給咬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不是,你這個人究竟什麼意思!」現在最後這一句話很明顯戳到了張縣令的痛處,張若予說完了之後,張縣令就忍無可忍的瞪了過來。
恰巧這時候被捕頭盯著的張縣令的「手下」們也已經抵達了門口,張縣令注意到這個情況,也只能收了收手,不打算繼續那一個奇怪的女人糾纏下去。
不過他也不會輕易地放過那一個捕頭就是……不管在什麼地方,上位者現在的地位一旦被威脅了,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而「領導」了那些捕快進來的捕頭在走進來之後,本以為能夠收穫張縣令的一個鼓勵的眼神,沒想到收到的只是一個背影,甚至還有淡淡的敵意。
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該不會這個豬頭縣令真的發現自己在威脅了他的地位?
可是下一秒張縣令回過頭來充滿諂媚的眼神又讓這個捕頭打消了自己的懷疑,能夠做出這麼噁心的表情,除了張縣令他還真沒想到會有人能作城這樣。
「先進來兩三個,等人帶走了再繼續進來。」張縣令先發號施令,緊接著示意捕頭重複自己的話,也算是給外面的那幾個捕快打招呼。
而就在他們剛打算「打包」這些人回春陽縣的時候,一直表現得很支持他們的李毅然等人突然伸手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