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種被細蟻爬噬全身,密密麻麻的在全身肆虐。每每到了晚上的時候,整個人從身體的深處就在那邊叫囂著需要」
「怎麼樣,我說的對嗎?」
房字之聽了張若予的話,整個人僵在原地,隨後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他整個人跪在地上,一顆頭就垂在那邊,聲音低沉的傳出來:
「我……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一副樣子。」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只當她是一個無辜的女子罷了,也沒有靠近的意思……但是就是那一個晚上,我酒醉之後侮辱了她……我才開始把她當真……」
「之後就是她帶著我開始服用起了神仙散,我原本也不會去接觸那一種東西,但是她就在旁邊激將我。」他自嘲的笑了,「我這種性子,自小被家中慣得很,哪裡能夠容忍別人說自己得不是,說自己不行。」
「有了一次就有了兩次,更甚至在行房事得時候,她還帶著我一起。」
「怎麼說呢,服食神仙散的感覺原先只是淡淡的舒爽,就像是人泡在熱水裡面一樣的舒坦。到了後面,吸食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對它的依賴性也就越來越強,那一種感覺也就越來越升華。」
「到了現在,我更是每一天都不能離開。」
他還在那邊傾情的訴說自己的故事,上官宛如則是皺了皺眉頭,挪步過去,小聲的貼在張若予的耳旁問她:「神仙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既然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沉迷於神仙散的事情,那就應該離開才對啊,為什麼一直沉迷?」
看著上官宛如根本不知道半絲內情的樣子,張若予無奈了的拍了拍她的手:「那神仙散若只是沾染了少次,那的的確確是能夠通過自制力來戒斷的。」
「但是你看他所說,那一名女子處心積慮的接近他,哪裡會簡簡單單的就讓他戒斷呢?想必是已經無聲無息的就讓它離不開那致命的玩意了。」
兩人的聲音並不算小,房字之自然也是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他聞言無奈的點頭,然後重新抬起頭,看著張若予和上官宛如說道:「就正如姑娘所說,在我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已經被神仙散給糾纏住。期間不是沒有想過掙扎或者靠著自制力拜託那一個可怕的東西。」
他又笑開,臉上儘是慘澹:「但是那東西哪裡有這麼容易就能夠擺脫,而且那一個女人經常就在我的身邊伺候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開始給我下那東西。」
「我試圖掙扎,但是最後還是墜入了深淵,根本無路可逃。」
「那她之前不是都是自己拿神仙散給你,現在怎麼成了你一敗塗地,甚至說還要在路上去懇求她?」上官宛如聽他的故事,時不時便有了自己的問題。
不得不說,在張若予拆穿了他隱藏的秘密之後,他整個人就變得好相與了一些,想找他了解些什麼,他也變得更好說話了。
「那只是前期的一些蠅頭小利罷了,等到他真的離不開神仙散的時候,那一名女子就能夠利用神仙散讓他做她命令的所有事情來換取一口的神仙三。」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把所有的家財都給賠進去,甚至說,淪落到現在這一地步。」
張若予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這一個套路……簡直就跟詐騙一樣,就是讓你逐漸迷戀上某一樣東西,最後直接讓你全軍覆滅,整個人因此而潰敗。
只不過……那一名「婢女」想要的肯定不單單是如此,她並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個房字之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她想要的,可能就是控制他家中的賭坊吧?只不過這些也都只是張若予一個人的猜測,具體的,還是得等回去了和趙陵他們商量這件事之後才能有所決定。
「是……那綠晚簡直及就像是魔女一樣,每一次都在用神仙散逼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多少都能夠接受,這一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殘忍的事情一樣,嘴巴張了又合,「這一次讓我做的事情我實在是不能接受,所以才會一路追著求著她到了大路上。」
「噢?她這一次讓你做什麼?」
房字之沉默了一會兒,也是到了最後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便開了口:「她讓我……讓我殺了我爹。」
此話一出,張若予和上官宛如都愕然。
那個綠晚心機甚是歹毒,不單單讓他家財盡失也就罷了,竟然要讓他親手弒父……
若是房字之沒有良知真的答應下來的話,那他弒父的那件事最後就會被綠晚給拿捏在手上。他之後,也只會成為綠晚手下的一個工具人罷了,根本沒有半點的良知……
房字之到了現在,已經把所有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他到現在還惦記著張若予之前的話。
他跪著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張若予只有幾步之遙:「這位姑娘,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神仙散的事情。」
「而且你之前還說過,知道如何解除神仙散。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了!我不想變成一個受神仙散控制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