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這個認知有些打皇后的臉,但是對於皇后來說,都是過眼雲煙。
「你說什麼?」皇后聽了趙陵的話,竟然有一副受了傷的模樣。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阿予是誰?她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她出了事,你現在卻是怪在我的身上?」
皇后的三連問竟然有些讓趙陵頓住……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說呢,他的手上的確沒有完全的證據能夠證明那些在暗處覬覦張若予的人就是皇后的人,僅僅是靠自己對皇后手上的人的一個了解罷了……
難道他現在就要把雙方的底牌亮出來嗎?這其實暫時還不需要到達這一種程度。
畢竟說白了,他和皇后兩人最後的利益肯定是相同的。
所以,面對皇后的這三個問題,趙陵沉默了,他抿了抿嘴:「母后當真不知?」
皇后詫異的擺手:「我能知道些什麼?民間的俗話說得好,兒子養大了不由娘,我瞧著正是這樣。你看看你,自己什麼阿予阿如的,什麼都不和為娘的說,現在遇到了事情,還找到了我的頭上來,你說這對我來說是不是很無辜的一件事?」
皇后的話術和模糊重點的能力儼然已經在多年的後宮生活中磨練到了巔峰,明明事情都是她做的,也是她想的。但是她現在面對趙陵的質問,愣是能做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出來,若是張若予知道的話,肯定會誇她是一個敬業的好演員」。
難道……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了母后?
眼看著自己的母后是一副無辜的模樣,再加上她的表情實在是真摯,沒有作偽的模樣,趙陵的想法也動搖了好幾分。
但是……再想想……不對勁!
他好像是從一開始進到這座宮殿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一個故意為了他而營造的騙局!
且先說平常的皇后娘娘,因為多年的後宮生活,她現在堤防心很重,不管在什麼堤防都得有人在暗中看著。就這樣一個人,她怎麼可能為了和自己聊天就徹底地撤走所有的太監和宮女!很明顯,她就是在那邊有備而來。
而做的這些準備,正是為了拉趙陵上鉤,讓趙陵回憶起當年地母子情,進而通過母子情來模糊現在地這件事。
人都會被情感所欺騙、所連累,所以皇后其實早早就已經估摸到了現在的這樣一個情況。她就是要在那邊看著趙陵想起當年的事情,進而受到當年的感情的影響,就相信自己。
只要他相信了自己,皇后就有把握三天內,直接取了那一個鄉野村婦的性命。
只是她的算盤算是徹底的白算計了,趙陵已經發現了不對!
他其實想的很簡單,如果說當年自己幼年的母后還是這麼單純良善,他倒是相信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母后已經從小小的嬪妃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其中的血淚和心酸,還有後宮裡面爾虞我詐的那些算計,趙陵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
那說白了,當年的小白兔早就變成了吃人的惡狼,怎麼可能會恢復當年的無知怯弱呢?
趙陵往後又退了一步,嘴上掛著冷笑。他這一反應其實讓皇后覺得很不對勁,她猶豫著開口:「陵兒,你怎麼了?」
陵兒其實是趙陵的小名,這也是皇后給趙陵「精心」準備的的其中一部分。
只不過現在清醒了的趙陵聽到「陵兒」兩個字卻只是覺得有些噁心。
怎麼這個女人能夠毫無負擔的拿著當年的事情來說事,拿著當年那些已經回不去的記憶在那裡來來回回的折磨自己,想要引起自己的情感共鳴?
趙陵也不得不說,在深宮中這麼多年,自己的母后果然不是一個吃素的角色。手段是好手段,只可惜,用錯了人。
「沒什麼,母后。」等趙陵重新抬起頭的時候,他笑開,「母后說不知道阿予是誰是吧?那沒事,我和母后說一遍吧。」
「你……」皇后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她想要的趙陵的反應啊喂!但是很顯然,她現在好像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對方了……
「阿予其實是一個生活在鄉野的姑娘,就只是一個小縣城罷了,名字叫上陽縣。那時候兒臣遭到賊人陷害的時候,正是被那一個姑娘給救了回來。」
「兒字那時候害怕暗處還有人會再對兒臣動手,所以兒臣那時候就先埋伏在那邊,沒有動作。」
「那時候的張若予還是一身男裝,她帶著我一起在縣城裡面賣酒。對了,那酒是她自己做的,美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