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程研肖緊緊拉住霍琅伸出的手,眉宇間滿是嚴肅。
「我做了很多。」霍琅臉上的笑收斂,他的眉頭微微下壓,帶動著那雙眸子直視向程研肖的靈魂。
床上交織著的倆人溫馨的氣氛一掃而空。
倆人如同倆頭蓄勢待發的雄獅,為了守衛自己的地盤與底線而互相拭探。
霍琅鼻息漸重。他速度如風,反手握著程研肖的手腕,把他的手強行壓在自己的胸口。
「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你想聽聽自己的心跳現在是怎麼樣的嗎?你猜到你的身體狀態很糟糕,那你想過你的心臟還可以運行多久嗎?」
程研肖對霍琅所說的一無所知。但腦海中卻不可自如的閃過他在機場外滿身是血的狼狽姿態。
他不願在完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就給霍琅定罪。眼見氣氛越僵,他心底深處對這個男人的心疼卻已經泛濫成災。
——我怕是真載他手裡了!
程研肖在心底深深嘆出一口氣。懈下嚴肅的表情,無縫銜接的換上一副小可憐的神態,憂心道,「我還可以活多久?」
「你想活多久?」
程研肖:「……」只要活到把毒販繩之以法,再陪你幾年就已經很賺了。
但程研肖頂著霍琅那專注到炙熱的眼神不敢這麼說,只能委婉道,「如果不接受心臟移植,我可以活多久?」
「樂觀預估,一年。」
程研肖:「……那,我要悲觀一點呢?」
第六十九章 我錯了,請你別生氣
程研肖的』悲觀論』很快贏得了一道足以凍傷皮膚的死亡凝視。
程研肖牙疼的抽了抽氣,扭著臉心虛道,「我、我就隨口問問,你要不回答也沒事。」
霍琅帶著繭子的指腹輕輕划過程研肖裸露在外的皮膚。年輕的肌膚拉力足、細膩又白皙,觸在指尖的手感滑膩的好似上乘的綢鍛。
程珺的皮囊一貫以來都是這麼吸引人的。
他年輕、艷麗、纖細、柔軟,嬌嫩的似一朵含苞待放任人采拮的花兒。
但霍琅向來不喜歡過於脆弱嬌氣的東西。
他從對這眼前人有觸動起,想留住的一直是深埋在這身體裡的『程研肖』——這個有著鮮明底線和原則的人。
這個男人警惕、敏捷,有著常人無法堅持的耐力與品格。卻也有一些可愛的小缺點,對肉類的不可自控,對溫情的眷戀,對飆車的狂熱,對生命的敬重。
「捐獻心臟的人叫喬冶,他的妻子安娜同意將他的心臟捐獻出來。」霍琅勾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看向自己,輕描淡寫的將這顆得到心臟的過程隱去,「這顆心臟來源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