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和十四年九月廿五,臨州州衙正堂之上,吾妻筱兒再一次說我身體不行,此話必得記下。這樣的話,吾妻筱兒說幾次,日後我便每日證明幾次給吾妻筱兒看。這次是第七次。」
此時,下人會問他何時洗漱。
他藥浴過後,便入裡屋看一會兒書,熄燈就寢了。
若是吳之筱在他身邊,那他一回府便不會入書房,也不會上屋頂,更不會做那等臨窗聽雨,看書下棋的風雅事。
若是她在的話……當然是讓她深深刻刻地體會到他的身體很行。
行到她下不來床。
第94章 94 .我給你下點藥
是日為冬至,天冷,濕冷濕冷的。
州衙的籤押房裡燒著冬炭,炭火盆上燒著一壺水,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溫熱的氣霧緩緩升起,遇到冷風散開,呼到吳之筱的臉上。
今日本該休假的,奈何臨近年下,要做的事愈發多起來,得趕在新歲之前將舊歲的事處理完了。待新的臨州守令上任後,才好一一交接清楚。
故此吳之筱早早便到了州衙,趙泠亦然。今日是過節,臨州很熱鬧,但州衙里卻很安靜,只剩下幾個值守的,其他的人都被派到街上巡視去了,連主薄都去了——主薄主要是想活動活動筋骨。
籤押房內的屋角亮著幾盞油燈,翹頭案上的書燈燒出了長長一段燭花,沒人來剪,吳通判與趙知州桌上的茶盞早已沒了水,也無人進來添茶。
到散衙時,吳之筱抻了抻攔腰,又吃了一個從家裡帶來的柿餅,覺得干噎時正要喝水,才發現茶盞里沒水了。她起身,提起炭盆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盞開水,然後捧著手上這一盞熱騰騰的開水到外頭去吹冷風。
開水晾涼要吹風,她人也要跟著吹,就站在籤押房外的廊下,連一件大氅都不披,雙手捧著茶盞,任由冷風撲面,吹得她眼淚鼻涕都快出來了,才肯回籤押房內。
趙泠在內心克制了無數遍才不開口斥責她。她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是個很伶俐的小娘子,偏生要做出這種蠢事來,看她現在一面跺腳一面喝溫水的樣子,就知道是凍著了。
「趙知州,忙了一整日了,你渴不渴?」吳之筱擱下她手中的茶盞,魔爪伸向了趙泠桌上黑釉木影茶盞,道:「主薄衙役和可使喚的小吏都不在,我給你倒一盞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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