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退下後,胡德也對吳之筱連告失禮,躬身退下了。
吳之筱一人在瓜州州衙的後堂里,接過衙役端上來的上好瓜片茶一盞,看著茶盞中的淡淡茶色,薄薄的還泛著光澤,是好茶,手中白瓷茶盞胎質醇厚,色澤瑩潤,是好盞。
她將手上這好茶好盞擱到桌上,沒喝。
她負手而立,站在堂內,四下環顧。
這堂內陳設沒有特別之處,桌椅板凳皆是檀木,看著有些年頭了,壁上掛著三幅丹青,猛虎出山,松下對弈,白鶴高飛,都蒙了薄塵。走至門口,推了推門,吱呀吱呀響著,低頭一眼,只見門軸處榫卯已鬆動了,門腳處還有一個被蜘蛛遺棄了很久的蜘蛛網。
可見,這後堂不常有人來。
州衙後堂一般是守令與人議事的地方,應當常常有人來才是。當然,若這位胡知州不喜歡到這後堂來議事,那也是可以的。
正如胡知州所言,阿姊和墜珠被劫擄走,確實是駭人聽聞的事。
阿姊和墜珠都是從官船上下來的人,不是朝廷命官,就是官人的親屬隨從,誰也不知道她們背後有多少關係和勢力牽扯,一般的惡徒劫匪怕惹禍上身,不會輕易的對官家的人下手。
敢如此明目張胆地劫走了從官船上下來的人,確實令人難以置信。
按理說胡德的官職和品階要比吳之筱高一些,他無需對吳之筱這麼客氣,但吳之筱如今要往盛都去面見官家述職,若她述職時把吳之璃在瓜州被劫擄之事也一併說與官家聽,那胡德可就前程難料了。
胡德還盼著任期一滿升調到盛都為官,可不能因這一件小事就壞了他的晉升之路。
胡德沐浴更衣過後,身著官袍,腳著皂靴至州衙後堂來,遠遠地就見吳之筱立於堂內,一身板正的圓領襴袍穿於身上,襯得其腰身挺直,頗有茂竹風骨。
她時而起身踱步,時而舉目環顧,時而坐下沉思,舉手投足間,利落有度,冷靜從容,雙眸清透,容貌周正端秀,清靈明澈。最後,吳之筱在一張檀紅木半圈椅上坐下,纖纖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冷靜從容,眉間微蹙,似在想些什麼。
胡德早就聽聞吳之筱此人張揚乖戾,肆意無忌,不同於常人,如今一見,卻並未窺得其有何舉止荒唐怪誕之處,可見傳聞並不可信,無需太過擔心她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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