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想,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必須要隱藏好,不然哥哥肯定會生氣。
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哥哥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喜歡夏月。
他小心地藏好了那個不經意間發現的秘密,牢牢守住,對誰都沒有提起,甚至自己也慢慢忘記了。
“鼬,當時夏月埋掉自己的身體後,藥師兜找到了她。他們的實驗室曾經克隆過夏月的心臟。”
“大蛇丸說,她還活著。”
他的哥哥原本已經又陷入到那與世隔絕的怔忪中,卻在剎那間眼裡有了焦距。他手中的《古今童話彙編》被捏出細碎的顫聲。
“……在哪裡?”
佐助不知道大蛇丸和兜為什麼要救夏月。他們一個說覺得有趣,一個說是為了還人情。不管怎麼樣,佐助在心裡默默記上,自己欠他們一筆。
夏月已經被轉移到木葉醫院,單人病房,帶著呼吸機,手腕上扎著輸液針,瘦骨伶仃,一身病弱蒼白。她安安靜靜地睡在床上,只有一起一伏的呼吸,和旁邊心電圖單調的起伏。
兄長一路衝過來,差點都把他甩開。到了病房門口,他卻站住了,良久才慢慢走過去。那麼強悍的忍者,短短几步路竟然走得有些踉蹌。
佐助以為他至少會叫一聲夏月的名字。兄長生性寡言,屈指可數的幾次多言,似乎都是在故作姿態地說些違心之語,如果讓他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他總是更傾向於保持沉默。但他總是會念出夏月的名字的,哪怕不說更多。
可是沒有。
他只是走過去,站在病床邊,一直看著她。她只有呼吸,他也就只有呼吸。像有兩個病人似的。
佐助退後一步,想讓兄長單獨和夏月待一會兒。但就在他要關上病房門時,他看見兄長彎下腰,姿態小心地拿起她一隻手,輕輕放到自己臉旁。
佐助怔住了。他看著那個背影。
鼬……難道是在哭嗎?
被他殺死的時候也沒有哭的哥哥,懷抱著夏月眼睜睜看她消失的時候也沒有哭的哥哥,回到村子以後冷靜地處理著所有事情、無論如何都沒有哭的哥哥……
為什麼卻在見到夏月以後哭了呢?
是沒有聲音的哭泣,但從背影來看,一定是已經淚流滿面了。那不斷聳動的雙肩,無疑是一場無聲號啕的見證。
佐助關上房門。
走廊的另一邊,幾個人正看著他。曾經的第七班,還有幾個好像是其他小隊的老師。果然夏月是很受器重和推崇的優秀忍者。等她醒來,一定要告訴她這一點。
“佐助!夏月姐姐怎麼樣了?我……欸?九尾說二尾和三尾也想要見夏月姐姐。不行,不行不行,醫院沒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