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妹妹嫁去了晉陽,可早在幾年前便因為李元吉在晉陽的荒淫無道而喪了命。
而這個男人不過是在外頭同友人抱怨咒罵了李元吉幾句,運氣不好那日李元吉出宮便這麼湊巧聽見了,李元吉當即將人給送了進來,若不是這幾年秦王同高士廉對長安的案件查得極嚴,這人恐怕早便沒了性命。
而李元吉最開始指的那個老翁,他家有點錢財,卻不料被一個長林兵給看中了,三言兩語便將人誣陷入獄,到最後連棺材本都保不住了。
這長林兵長安誰人不知,大多都是群長安惡少,一朝得勢便仗著太子的名頭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所幸還有秦王護著這些被惡人污衊的無辜百姓,不然的話,這長安的牢獄恐怕早就怨氣衝天了。
「尉遲敬德以下犯上,你們就是這麼對他的?!」
李元吉憤怒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獄卒的思緒,獄卒往裡頭看了一眼,就見尉遲敬德隨意地靠坐在牆邊閉目養神,雖然瞧著身上衣服有些髒污,但這絲毫不減尉遲敬德此刻怡然自得的情態。
「呦,這不是臣的手下敗將嗎?」
尉遲敬德睜開眸子,慵懶的語調讓李元吉更加憤怒,但是尉遲敬德毫不在意只是繼續道:「齊王同太子拉攏臣不成惱羞成怒,便誣陷臣將臣下獄,可真是好本事啊。」
平平淡淡的語氣,就算是說了如此的大事也不見尉遲敬德的表情有絲毫改變。
獄卒咽了口口水,下一瞬李元吉斜睨了他一眼,眸中是很明顯的威脅與警告。
獄卒心頭一跳,就聽李元吉突然壓下了火氣不屑道:「同一個將死之人,寡人也不想計較那麼多。」
說著李元吉湊近牢門輕飄飄道:「你先前同寡人比試時不是很囂張嗎?」
「只是可惜,要我說你就是跟錯了人,不然怎麼會喪命呢?」
尉遲敬德看向李元吉,他突然好笑道:「秦王會救臣出去的,齊王也不必在臣面前放狠話了。」
李元吉深吸一口氣猛然一拍牢門:「你以為寡人在同你說笑嗎?!」
「不過一個秦王府左二副護軍,你以為你的死還能……」
「哎呦,大王,將軍,陛下的旨意來了。」
一個熟悉的有些尖細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此刻劍拔弩張的氛圍,李元吉將要脫口而出的話便卡在了喉嚨口,他愣了愣。
李淵身邊的一個眼熟的內侍笑著上前沖站在一旁當作透明人的獄卒道:「還不將牢門打開,秦王力保尉遲將軍無罪,陛下也覺得秦王說得話有理,將軍這幾日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