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嬌花,唇若施脂。
寧婉婉一直是美的,可是今晚的寧婉婉讓司湛覺得有些不一樣,美的有些妖艷,帶著幾分勾魂攝魄的風情萬種,他喉頭微微一動,俯身便將寧婉婉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鳳榻走了過去。
一夜酣戰,司湛很快睡了過去。
寧婉婉悄然起身,跪坐在司湛身邊,抬手想要去摸司湛的臉,喉間急湧出一股血腥,她急忙轉身下榻,拿下早已準備好的拂衣的衣裳換上,蒙上了面紗。轉身欲走時,她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淚水就那麼嘩啦啦地涌了下來。
“對不起,湛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孩子。”
坤寧殿的宮女早已被她支開了,只留下外面的三等宮人,那些宮人們見她穿著拂衣的衣服只以為是拂衣,紛紛低頭行禮。
她拿著皇后令牌,暢通無阻地出了拱宸門。
拱宸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她臨上馬車前,最後看了一眼紫金宮的方向,也就是那一瞬間,她滿頭的烏絲一點點地染上霜花。
五年後,蓬蒿門山下的集市上。
寧婉婉穿著一身白衣,頭上帶著長長的帷帽,輕風拂過,撩開帷紗,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同時也露出了她那一頭白晃晃的銀絲,她手上挎著菜籃子,正在蔬菜攤上挑著白蘿蔔。
忽聞身後有路人在嘆:“哎,造化弄人啊,祁宋好不容過上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日子,誰承想,年紀輕輕的靖帝忽然就駕崩了……”
哐啷——
菜籃子跌落在地上,寧婉婉急忙捂住胸口,那裡心痛如絞,窒息地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遂後聽那兩人又道:“聽說小太子司念抱著大行皇帝的屍身悲痛欲絕,不准任何人前去收斂……真是可憐啊,小小年紀,沒了娘,現在連爹也沒了,看來就算出生再金貴,也躲不過父母雙亡的命。”
恰此時,有一人牽著一匹馬經過,寧婉婉二話不說,箭步上前,抓著那人肩頭就往後一丟,飛身上了馬,那人忙喊:“哎,那是我的馬,你……”
馬疾馳出去的一瞬間,一個錢袋從天而降,落在他懷裡,那人顛了顛錢袋的重量,立馬閉嘴了。
寧婉婉穿著夜行衣,蒙著面,輕車熟路地縱身躍上宮牆,徑直朝著大行皇帝停靈的宣武殿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