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抱胸,站立在邊緣位置掃視人群,倒像極了正在閱兵的將軍,凌厲的眉目讓人不敢直視。
舞會已經準時開始,古堡里的管家把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除了主人還尚未到場這一點。
坐靠在一旁單人沙發里的裴放,雙手交疊的膝蓋上,眼鏡眨也不眨地盯著顏束,從這人走出古堡,他的視線就沒移動過了。
他此刻的直視,跟方才在房間裡,看著沒穿上衣的顏束那會兒,少了一分曖昧,多了一點不爽。
「吵架了?」鉤吻端了兩杯酒走了過來,遞給裴放一杯。
裴放接過來,收斂了表情,問:「所有人都在這兒嗎?」
「不。」鉤吻搖頭,「張山不在,齊小瑜和陳蓉蓉也沒來。」
這古堡的主人們還沒到場,張山當然不在了。
裴放自動忽略了鉤吻話里沒到場的後兩位姑娘:「你到海邊和密林,我在古堡里查,在張山到這裡前,殺了他。」
「明白。」鉤吻把酒杯放在僕人的托盤上,避過所有人的視線,離開了這片音樂逐漸激烈的地方。
與此同時,裴放也站起來準備再進古堡,卻看見顏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大步離開了。
同樣衝著古堡的方向。
人群依舊亂鬨鬨的,在音樂和酒精的刺激下逐漸迷離,周圍越來越濃重的大霧包裹著每一個人,就好像這裡並不是危險遍布的囚籠空間,只是他們社交和享受的晚夜閒暇。
之前,古堡里的主人每晚會按時到達這裡,並且接見他們。
顏束雖然沒有正經在大廳里待著過,但也看到過那個金毛十三,所以他們今天的缺席顯得就不同尋常了。
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場。
這一點裴放應該也是一眼能看出來,那人的注意力肯定會全部放在問題最大的張山身上,所以鉤吻和裴放肯定會直接查張山。
如此一來,就省事多了。
顏束直奔齊小瑜和陳蓉蓉的住處,在他看來,有問題的可能不止張山一個。
古堡的走廊里寂靜無聲,好像空氣都被凝固著,只有顏束一步一步上樓梯的聲音。
他們從海邊回來的時候,他是看著齊小瑜把陳蓉蓉扶進了房間裡,因此記住了那間房。
咚咚咚——
顏束敲了三聲,裡面卻沒有人回應他。
他心裡是一種意料之內的平靜,只是在敲門之後得到了證實。
顏束後撤了兩步,長腿飛起,一腳踹在了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