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發現那只是老天的一個玩笑,我們必須按照系統的命令,殺掉對方才能保證自己在系統的權限,還有自己的命。
我知道,系統是不允許兩個不穩定因素同時存在,它知道我去找過裴放,所以致使我們互相殘殺。
我想,死在這個人手裡,總比被系統折磨死要自由多了。
於是我自投羅網地去找他。
這是第二次,我又沒能如願以償。
耳邊的聲音模糊不清,溫熱的液體從手臂滑下,這具身體的後腦遭到了重擊,屬於顏束的意識又漸漸混沌、
顏束慢慢醒來的時候,正陷在一張不怎麼柔軟的大床里,但這已經比主控所那硬鐵板要好得多,難怪我做的夢都溫和了不少,沒有那些殘酷血腥的畫面,讓人的心情都隨著窗外的暖陽明朗起來。
如果他沒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
「醒了?」
顏束睜開半眯著的眼睛,視線上移,看清了床邊站著的人——穿著白色衛衣的裴放。
人換了件顏色鮮亮的衣服,倒是顯得青春洋溢,如果手裡沒拿著他的刀,沒有用那種陰險威脅的笑容看著他的話。
下一刻,那把刀就橫在了顏束的脖子上,裴放笑容不減:「說,為什麼想死?」
但床上躺著的人毫不在乎地重新閉上眼,大有寧死不屈的革命精神,一副要殺要剮速度動手的絕情,反正別想從他這裡套出任何信息。
「想刺激我啊。」裴放不氣反笑,用冰涼的刀面觸碰了一下顏束的臉:「沒用,我不會讓你輕鬆如願。」
這人要是死了,他拿什麼跟系統周旋,又怎麼能打入主控所內部——他一個人必然獨木難支,他需要有個狼狽為奸的人。
戰力排行榜上的罌粟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見床邊的人沒了動靜,顏束一肘頂開跟裴放有些過近的距離,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除了筋骨的疼痛感,沒有流血的傷口,但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置似的,整個人都晃了晃,而且左手似乎是骨折了。
不過在顏束眼裡,還能呼吸站立,也都不算大問題。
反觀裴放,露出的手背上纏著紗布,是昨晚沒有完全避閃過去,被他用匕首劃那一下的傷口,估計身上的刀傷應該不少。
昨天打那一架不算慘烈,但也稱得上兩敗俱傷了。
顏束上下打量著裴放,心裡盤算著現在動手能有幾分的勝算。
而想死的想法似乎只是昨天的過眼煙雲,現在他還能喘氣兒,便不想做個任人宰割的懦夫了。
一直不就是這麼掙扎過來的麼?
否則他都該投胎轉世十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