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有些出神,程懌就為這一句麼?
“不是,三哥,這都快元宵節了,”陳慶的鬱悶隔著聽筒都能聽出來,“你一個人吃餃子,還想一個人吃元宵嗎?一個人看燈嗎?”
“說得這麼慘,”江予奪嘖了一聲,“你是不是找不著人說話了。”
“……當然也是有這麼個原因吧,挺想你的,畢竟咱倆天天在一起,”陳慶說,“你療養什麼時候能完啊?”
“再過幾天吧。”江予奪說。
陳慶嘆氣:“要不你回來我給你療唄,什麼按摩推油……”
“你閉嘴,”江予奪打斷他,“要不我給你踩踩背。”
“我怕你一腳給我踩半兒了,”陳慶說,“行吧,你療你的,這陣兒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儘量元宵節之前回來吧,我媽還給你包了個紅包呢。”
“好。”江予奪說。
陳慶的電話掛了之後,他看了看時間,離他跟羅姐約好的時間差不多還有半小時。
他點了根煙,看著過往的行人。
過了初六之後,街上的人就慢慢多了起來,店鋪也都開門了,早上也有地方吃早點了。
但不安也開始增加。
江予奪沒有往右邊看,但他知道右邊有人,就在一排小黃車的那頭,如果他轉頭,就能看到。
他一直沒有轉頭,已經大半個月了,他始終努力讓自己忽略他們。
羅姐是個很敏銳的人,自己任何一點異常,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想要證明,就需要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位。
甚至連見面的地點,他也選擇了露天。
這邊的氣候還不錯,哪怕是大冬天,只要待在陽光里,就能感覺到暖。
喵在他腳邊,還穿著那件紅馬甲,懶懶地躺著。
這件紅馬甲喵不是很喜歡,一有機會就想咬掉,所以回到旅店的時候江予奪都會幫它脫掉,但出門一定會穿。
畢竟沒有繩子,跑開了會比較顯眼,他害怕萬一他把喵弄丟了……
記憶里那些被抓回來的流浪動物臨死前的慘叫他再也不想聽到。
“小江。”羅姐叫了他一聲。
江予奪轉過臉,拎起喵站了起來,沖她笑了笑。
羅姐是從路左邊過來的,她下出租的時候江予奪就已經看到了,但一直到她走近了開口叫了他,他才轉過了頭。
“羅姐。”他笑了笑。
“就那家是吧?”羅姐指了指前面的咖啡店。
“嗯,”他跟羅姐一塊兒往咖啡店走過去,然後幫羅姐拉了椅子,再背對著街坐下了,“今天太陽不錯,曬一下挺舒服。”
羅姐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點頭:“是啊,你看小貓都曬眯眼了。”
江予奪把喵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在他餘光能看到的範圍里。
羅姐點了飲料和點心,然後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才見了兩次面,就一直沒給我打電話了。”
“沒,回去太冷了,這邊多呆幾天暖和暖和。”江予奪說。
“以前不是不怕冷的嗎?”羅姐說。
“現在怕冷了。”江予奪說。
服務員把飲料和點心拿了過來,江予奪捏了一塊小脆餅:“我過幾天回去了,元宵節之前。”
“嗯,感覺怎麼樣?”羅姐喝了一口熱可可。
“挺好的,”江予奪說,“換個環境放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