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個人來說,榮華富貴,不可限量。”
“妻子兒女可以活得很好。”
“這傢伙這麼自大,一定很在乎名聲。告訴他輔助大王將來可以流芳百世啦!”
烈兒的建議最沒有建設xing,自信滿滿道:“我們大王遲早君臨天下,他要是不乖乖輔助,包管他死得很難看。”
“糟了!糟了!他轉身了!”秋星緊張得把手絹捏成一團鹹菜。
鳳鳴抬頭去看,果然烈中流已經到了花架前,轉過身,打算走回來了。
媽呀!為什麼在古代也會有這麼刺激的即興問答遊戲啊?還是以天下大局為賭注的……
鳳鳴急得直跺腳,“容恬你gān嘛不做聲?快點給些建議,不然你的丞相就要溜掉了。”
容恬剛才率先入門,對烈中流提出請他當丞相的邀請,現在卻是他們之中神態最悠閒的人。看見鳳鳴急得額頭都冒汗了,輕笑道:“他只想知道西雷鳴王的答案。你如果使用了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建議,都不會得到他的尊重。”
真如醍醐灌頂,一針見血。
鼓譟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鳳鳴驟然醒覺。
沒錯,現在正是發揮鳴王本領的最佳時機!不是一直都暗下決心說要輔助容恬嗎,現在就是那個關鍵的時刻了。
幫容恬收服烈中流這樣的人才,正是本鳴王的責任。
可是……大腦一片空白,連根糙都沒有……
天知道烈中流這個一看就知道和鹿丹差不多聰明的怪胎腦袋裡面正轉著什麼念頭?
聽說天才的思維是平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鳳鳴的心像被一隻發瘋的貓用爪子狂撓,偷偷往門外看去。
死定啦,烈中流已經走到花架和房門中間,只要再有十來步就到自己面前了!
為什麼需要烈中流?
既然容恬對統一天下深具信心,為什麼還需要烈中流的輔助?
烈中流對容恬並不仰慕臣服,對自己的榮華富貴似乎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他甚至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怎麼在意,否則也不會輕易出賣越重城了。
他究竟在乎什麼?
烈中流的一隻腳,已經緩緩跨入門內。
鳳鳴的腦神經運轉到極速,億萬個神經元在腦內瘋狂釋放能量。
烈中流到底關心什麼?這個人和鹿丹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這種相似不僅僅存在於他們的善變和風度,還存在於更深的地方。
鹿丹……
鹿丹和烈中流一樣,並沒有執著於自己祖國的存亡。
這位在臨終前把東凡雙手奉送給容恬的東凡國師,毫不在意自己將背負千秋萬世的賣國罵名。
“鳴王,”烈中流的布鞋,出現在低垂著頭的鳳鳴的視野中,“時間已到,鳴王想好了嗎?”
鳳鳴呼吸驟粗,緩緩抬起頭來,漂亮的眸子黑得發亮,“我想好了。”
緊張的氣氛,終於到達最高點。
鳳於九天 10 飛流激湍 番外:終有一天逮到你
夜晚,海和天的分界已經模糊。
暗黑色的海水在月的光暈中搖曳。海làng靜靜拍打著這條龐大海船的厚木外沿,發出溫和而充滿節奏的低音。
一個黑影,從水裡無聲無息地冒出來,細長的眼睛裡閃爍著鷹一般令人毛孔悚然的光芒。
“王子,就是那小子。”另一個jīng通水xing的人從水下冒出,壓低了聲音,示意他的主人向上看。
甲板上站著一個年輕的將領,滿身戎裝,即使在迷濛的月光下,也散發著藏不住的青chūn銳氣。這是一種沉著的銳氣,有著那樣一張年輕的臉龐,卻從他身上看不出絲毫年輕人特有的毛躁。
隨著屬下的說明,賀狄嫻熟地踏著水,抬頭看向那個殺死了他寵姬的年輕男人。
被他暗中覬覦的人似乎渾然不覺水下潛伏著危機,正靠在甲板上,愜意地享受著清涼海風。
從賀狄的角度往上看過去,訓練多年養成的極好夜視力,讓賀狄清楚地看清楚對手的喉結,和看起來似乎有點嚴肅的下巴。
這,就是他今晚準備襲擊的對象。
賀狄的寵姬很多,但金夢嬌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她不但有一具柔若無骨,好摸到極點的身體,而且是賀狄手上一顆很有用的棋子。
每當賀狄要對付那些肆無忌憚出現在他管轄的海面上的船隻,卻又礙於某些理由不想抬出他單林國二王子的身份時,他就會把事qíngjiāo給金夢嬌。
他的寵姬有一個響亮的綽號——海妖。這一帶有經驗的商船都知道:海盜之中最可怕的,就是那個綽號海妖的美麗女人,遇上她,不但貨物保不住,而且連小命也要丟掉。
但這個男人,卻殺了金夢嬌。
據說,只用了一劍。
“他叫什麼名字?”賀狄仰著頭,像看著即將落入陷阱的獵物一樣,看著他的敵人。
海風chuī拂在那人的臉上,表qíng平靜而安詳。這種表qíng出現在一個洋溢著陽剛味的青年身上,形成一種讓人喉嚨發緊的詭異艷麗。
“屬下打探過了,殺了海妖的人名叫子岩,是這伙來歷不明的人的頭領。他們組織嚴明,對陌生人非常警惕,很難打探到關於他們更多的消息。”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片海域?經商嗎?”
“不像,他們的船往返小島之間,吃水都不深,應該沒有載太多的貨物。有時候一天之中反覆的來來往往,船和船之間互揮信號,變換方位。屬下有點懷疑他們是在練習水戰。”
賀狄的眼睛驟然眯起來,“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