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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欠我半座皇陵(重生)——青莲门下(21)(1 / 2)

他想了想,又道:你且宽心,我心中有数,断不会把命赔进来。

季玦此时心绪平静,才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又赧然起来。

今日宫里端阳家宴,你怎么提早回府了?他转移话题道。

家宴着实无聊,我走的时候,他们正好谈到了我二哥的婚事。

季玦这才想起,二皇子好像尚未结婚。

二殿下不小了吧?

对呀,只是他先前的未婚妻溺水而亡,这一下便耽搁到了如今。

原来如此。季玦低声道。

我看他也不像有多开怀,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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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琏确实不怎么开怀。

朝暮湖彩舟云淡,星河鹭起,兼之几点灯火,可谓画图难足。

柳青荧出了船舱,仰头看星星。

景美人更美,江琏却实在没什么心思欣赏。

以往只是柳青荧一人冷着脸,如今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冷脸,气氛颇有些凝滞。

船慢慢向湖心移动,于琉璃水面惊起片片涟漪。

柳青荧只看星星,不看江琏。

江琏冷脸,原也不干他的事。

他躺在船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上的星宿出神。

江琏朝他走过去,俯身捏起柳青荧的下巴,挡住了他头顶的那片星空。

不问我为何不愉?

柳青荧依旧冷着脸,并未理他。

江琏泄气一般地放开柳青荧,坐到他旁边,随手在案几上拿了个茶杯扔下湖心。

天地静默之间,只余湖水噗通一声。

江琏看着柳青荧安静的脸。

我要成婚了。他说。

柳青荧终于露出这几日来第一个笑,晃得人眼花:恭喜殿下。

江琏摩挲着自己的袖口,低声道:只是恭喜吗?

柳青荧终于让眼睛离开那片星空,看向了江琏:我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能当面恭喜二皇子殿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江琏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柳青荧又去看那片星空了。

你为何不能正眼看我一眼呢?

二殿下确实好看,柳青荧笑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

柳青荧!江琏打断了他。

柳青荧便不说话了。

江琏揽住他,想揉揉他的头,手却顿住了。

你没有心吗?江琏问。

柳青荧把手臂挂在江琏脖子上,突然又笑了起来。

他美如天边皎月,此时笑起来,多了一分虚幻的不真实感。

我们钱货两讫,谈什么心?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玩笑话,新奇地看向江琏。

柳青荧!江琏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柳青荧乖巧地垂眸,用手抚着江琏的心口,轻声道:殿下当时,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呀。

江琏呆坐在那里。

柳青荧仰起脸,眸子里全是细碎的星光,又笑着说:您当时红着脸和五殿下竞价的时候,挺可爱的。

祝您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轻轻碰了一下江琏的唇,一触即离,殿下,安寝么?

江琏像被烫着一般松开他,只沉默地喝酒。

柳青荧又躺回去,看他的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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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如今最大的笑话,便是季编修提着礼盒进了五皇子府,又提着礼盒出来。

更有不知真假的消息流传出来,说季编修去见五皇子殿下时,五殿下正在沐浴。五殿下什么面子也没给他,在浴池里见的客。

这可真是极大的羞辱了。

众人看季玦的眼神,同情有之,怜悯有之,嘲讽有之,小人得志者有之。

五皇子自在随心,可不耐烦什么礼贤下士,如今季编修受此羞辱,简直是理所当然,合该如此。

季编修能云淡风轻地当值,也能让人夸一句宠辱两忘了。

毕竟夸他一句宠辱两忘,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揭人伤疤。

季玦来翰林院不到半天,便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嘴脸,勉强算是见到了众生相。

午间时众人小憩,却见树荫下张修撰拿着一本线稿,和几名翰林学士说着什么。

季玦拎着食盒经过,正好被张修撰叫住。

张修撰,季玦冲他颔首,不知几位叫我,有何要事?

其中一位翰林指着那本线稿,问道:前朝五王之乱之祸事,可是你帮张修撰写的?

季玦点头,无视他们的来势汹汹,淡然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季玦!你好大的胆子!方才那位翰林学士正想说话,却被张修撰打断。

张修撰何出此言?

张修撰看着季玦,像是难过而愤慨,神情中还带着一分不可置信:虽说我年迈多病,让你代我当值已是厚颜,你若是心中不快,言明推拒便是,偏又为何做出此等事来你这岂不是要害我吗?

他说了一长串话,却偏偏不点明季玦到底干了什么,引得围观众人越发好奇,恨不得逼着他说。

另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季玦,疑问道:同室操戈,衅发萧墙至以祸延四海,这句话可是季小郎君写的?

季玦点头承认道:确实是我写的。

那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观今,以古视今,何无异乎也是季小郎君写的?

季玦又道:确实是我写的。

众人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香料当然依靠我们伟大的百度啦

第41章

同室操戈,祸延四海,然后又说以古视今,这话什么意思,想必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这都不算含沙射影了,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说,你看陛下这几个崽子斗来斗去,一定会斗出祸患来。

皇位归属这种事情,现在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毕竟皇帝态度暧昧。他如今春秋鼎盛,也不乐意有人提起这个。

东宫无主,元后的嫡长子早就夭折了,剩下的这几个,虽然确实有别苗头的架势,但也就小打小闹。这个时候说什么同室操戈,简直是把陛下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不够,还要踩上几脚。

季小郎君这么猛的吗?

张修撰的手紧紧地攥在袖子里,道:季编修居心叵测,竟还想构陷于我。

这稿是季玦写的,可挂的却是张修撰的名,如此一来,惹了祸患,季玦遭殃,张修撰也跑不了。

众多探究的目光看向季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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