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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不吃不喝在屋子裡待了三日。
第四日一大早,她將這段日子所能尋到的有關衛昭的東西收在一個檀香匣子裡。
待收拾的妥當後,吩咐文鳶,「去叫他準備一副金絲楠木棺槨,我要帶阿昭回家。」
這種上等棺木一般都是富貴人家提前定製,臨時哪裡找得到。
可文鳶瞧她那副模樣,哪裡敢多嘴,忙去見裴季澤。
裴季澤沉默片刻,道:「我這就命人去尋,勞煩姑姑好好照顧她。」
文鳶應了聲「好」,匆匆回去復命。
次日晌午,一具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槨送入莊園裡。
謝柔嘉那個匣子小心翼翼地擱進去,命人封好棺,著人準備回長安的事宜。
得知她要回長安的裴季澤一句話也未多言,命人打點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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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離開姑蘇那日,恰逢雨天。
裴季澤跟在送葬的隊伍後頭,將她一路送到碼頭。
臨上船前,一襲素服,清冷若雪的女子望著裴季澤,神色極為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如同刀子一般插進他心裡。
她輕撫著鬢邊簪著的一朵白絨花,輕聲道:「裴季澤,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那日,死的怎麼不是你。」
丟下這麼一句話,她看也未看紅了眼眶的男人一眼,轉身上了船。
船員收了錨,船隻朝著長安的方向順流而下,船上的那抹白色身影入了船艙,一眼也不曾回頭。
一襲玄衣的男人將自己站成了一把筆直鋒利的刀。
他凝望著煙波飄渺的江面上被淒迷煙雨籠罩的船隻,任由冰涼刺骨的雨水敲打在自己身上,直至船隻化作江面的一滴墨都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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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扶靈回長安時,已是夏末初秋的季節,朱雀大街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已微微泛黃,落黃鋪滿大街。
她抱劍端坐在馬背上,沿途一路看過去,長安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她與衛昭玩鬧過的痕跡。
文鳶見她一路朝著公主府的方向去,以為她迷糊了,提醒,「公主,靖王府不往這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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