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齊做了一個噓聲,悄聲道:「在外頭,還是像從前一般,喊我名字吧。」
張明易這才確信了,全然沒了方才吹鬍子瞪眼的作態,儼然拿出了前輩的架勢:「星齊,你怎麼這副打扮?」
張明易在天星教中也是見慣了易容術,故只疑惑,桑澤漆卻少見這般精湛的易容術,好奇的不行。
「你這臉上的是什麼材料做的?與人皮如此相像。」說著,便伸手要碰。
張明易見狀,忙打開他的手,凶道:「你幹什麼?」
張明易這一下打得是毫不留情,桑澤漆的手背通紅,直呼道:「你要殺人啊?我不過想摸摸罷了!」
「有什麼好碰的?碰壞了怎麼辦?」
「我又不會去扒拉他,怎麼能壞啊?」
傅星齊抱臂無奈地看著這兩人,簡直說他們加起來十歲都嫌多。
待二人吵了一會兒,見傅星齊許久不說話,便也老臉一紅地安靜下來。
張明易道:「怎麼不見小紀?」
「不知道這會兒跑去哪兒了,對了張叔,你怎麼也來了?」
便是為了避免這種熱鬧的情況,傅星齊特意只請了桑澤漆一人前來,誰知張明易也還是跟來了。
張明易還未來得及解釋,桑澤漆便插嘴說笑道:「師兄自然是捨不得我。」
張明易這會兒也懶得理會這人,自顧自說話:「我去了一趟蘭越峰,這人非要跟著,我不知你飛鴿傳信於他,待離開攬月宮,我正要尋你,才走一道了。」
傅星齊狐疑:「你為何事尋我?」
張明易才想起來,這裡人多口雜:「換個地方說話。」
傅星齊並未將二人帶去客棧,而是去了諸葛長森看管謝氏兄弟之處。
張明易一見諸葛長森,便將桑澤漆推與他應付,自拉著傅星齊進裡屋說話,似有意不讓他們聽。
「張叔,究竟何事?」
張明易露出愁容:「我知你一心想為小紀解蠱,便上蘭越峰詢問緣由,你可知…可知尋夫人下的蠱,所用並非尋夫人的血,而是…」
其實張明易沒說多久,傅星齊便已經心中瞭然。
尋攬月不敢親口說出,可面對張明易,她多半說不了謊。
便接道:「是我的。」
張明易大驚失色:「你竟知道了?」
「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母親不告訴我,大抵也是不願我為了替他解蠱而冒險。」
張明易微嘆一聲:「解蠱之法,兇險萬分,你母親都不敢告之,可見一斑,星齊……你可要想好。」
傅星齊又何嘗不知,但凡有輕易解蠱的法子,料想尋攬月當日,也不會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