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若畏畏縮縮,對紀攸來說,何其不公?
為人擺布,甚至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他明知真相,卻刻意隱瞞,又如何能堂而皇之地說愛他呢?
傅星齊想罷,只道:「張叔,我心中有數。」
張明易搖頭,他深知姓傅的這一家人,勸是無用的,傅涯是這樣,傅星齊亦然。
「張叔,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張明易抬眼:「你儘管說。」
傅星齊沉思片刻,方說道:「你還記得不記得,阿攸是幾歲上的天星教?」
張明易捋了捋鬍鬚,說著:「他上天星教之時,恐已不記得自己的年紀了,我們也未曾仔細問過。但前些日子,我與尋夫人交談時,她曾說,發現小紀時他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娃娃模樣。」
「可我記得,阿攸入教之時已是半點大的少年模樣,母親應該並沒有將他留在蘭越峰多久才對。」
張明易皺起了眉:「尋夫人說她記得清清楚楚,會是她記錯了嗎?」
張明易對紀攸剛入教時的模樣已記不大清,可記憶中也沒有他娃娃時候的模樣。
但尋攬月也不太可能記錯,因為對一個孩子下手,即使是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能過得了心裡那關。
那時,她是真發了瘋了。
「怎麼現在問起這個來?同小紀體內的蠱,是否有關聯?」
傅星齊否認,再次問道:「張叔,你們真的不知道,阿攸上天星教之前的來歷嗎?」
張明易一怔:「天星教里多數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尋夫人在山中撿到他,我們自然也這麼認為。難道……情況有變?」
傅星齊連張明易也並未全盤托出,只道:「沒有,只是問問。」
張明易自然知道傅星齊不可能平白無故發問,但既然他不想說,張明易自然也不會逼問。
屋外,桑澤漆不耐煩地敲問起來:「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沒有?」
傅星齊開了門,笑臉相迎:「桑先生久等,我們走吧。」
這笑容,真叫桑澤漆挑不出錯來,一時難以發作。
傅星齊又與諸葛交代了幾句,帶著二人回客棧去。
路上,傅星齊似閒問起來:「桑先生,你之前說的換血,究竟是否可行?」
桑澤漆沒個正經地壞笑:「可不可行,也要試了才知道。」
張明易道:「拿命來試?」
桑澤漆見他又不高興,耐心補充著:「不至於,我便知道傅教主請我來,是要給紀攸解蠱的,先前在蘭越峰我已單獨請教了攬月宮主這蠱的情況,要不了他的命,頂多就是虛弱幾日。」
張明易對桑澤漆的話並不全信:「怎麼個虛弱法?頭疼發熱,四肢無力,還是功力減退?幾日便更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