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澤漆輕鬆莞爾:「師兄何必如此緊張,有你在,就算是一腳進了鬼門關,你也能把他拉回來的不是嗎?」
「胡說,這人要是一腳進了鬼門關,回來也是沒了半條命,別說幾日,便是數年也補不回這元氣!」
張明易非是自謙,他與桑澤漆不同,他是醫者,見慣了在鬼門關來來往往之人,自然對死亡更懷敬畏之心。
可傅星齊既然決定要做,便不會管這其中的差別。故而笑道:「張叔不必憂慮,到時只要你盡力拉我一把就行。」
張明易無奈搖頭,只想著,怕是要早做準備才行。
「這事,我看你也不便再瞞著小紀。讓澤漆早日給他做檢查,對你二人來說,都好。」張明易語重心長道。
傅星齊點了點頭,他也知隱瞞不是上策,只是目前的情況似乎更加複雜,更讓他不知從何開口。
「說起來,傅教主不是說,此處還有一位美人,也需要我看看?」桑澤漆忽然提到。
傅星齊這才想起元籬的事,將個中原委講與二人。
桑澤漆聽完,頗有些假模假樣的義憤填膺:「這麼說來,這陸劍寒還真不是東西,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容不下。」
「我等也只是猜測,未知全貌,如若先生能將元籬治好,估計就真相大白了。」
「不過治病救人不是我的強項,一會兒恐怕還要仰仗師兄了。」
桑澤漆對張明易略一拱手,一旁傅星齊也恰時附和道:「正是!怎麼忘了,有張叔的妙手回春在,這元姑娘恢復神智也不愁了。」
張明易擺手正色道:「你們倆少給老夫戴高帽,情況如何,要看了才知。」
張明易與桑澤漆去到客棧之時,正趕上元籬發病,這是元飛與元籬重逢以來,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發病,也是元飛第一次深刻地感知,元籬真的病了。
與先前的痴傻狀不同,她發病之時狂躁不安,並不傷害旁人,只是不停地揪自己的頭髮和臉,雙頰兩側劃出一道道泛紅的血痕。
元飛抱住她,箍住她的雙手,這樣她就不能傷害自己,可下一秒她又將自己頭向牆頭砸去,撞得額頭一塊青一塊紫,同時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衡兒!衡兒!」
張明易與桑澤漆見狀,不由分說地一邊一個封住她的穴道,才叫她安靜下來。
元飛抱著她癱坐在地,背後已是汗濕一片。
門外店小二來敲門:「客官,可發生了什麼事?」
桑澤漆開了一條縫,掛著一臉假笑,說道:「無事,吵架了。」
還不等店小二往下探聽,桑澤漆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張明易輕輕拍了拍元飛,道:「把她放床上,我給她診脈。」
元飛回過神,緊張地掃過張明易和桑澤漆,目光最終落在角落裡的傅星齊身上,反應道:「他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