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間那團身影顫了顫,錦被朝下拉了拉,露出了那張白皙的小臉。
長發宛若瀑絲般鋪在素淨的被單上,那雙眼眸似乎還帶著醉意:「秉筆當真無情。」
「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子妃有何貴幹。」謝謹庭靠在太師椅上,修長的腿相交疊,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沈卿歡濕潤的紅唇微抿,兩個梨渦顯露出來:「秉筆。」
她將身上的錦被扯了下來,一襲水紅的寢衣就這般貼在腰身上,月光清凌凌的灑下,將她玲瓏的身段展現出來,藕白的小臂半撐著床榻。
怕是時間最好的羊脂玉,也莫過如此了。
謝謹庭對此不為所動,只掀了掀眼皮:「娘娘,咱家未曾想,登上咱家這條船你還不甘心。」
不僅不甘心,還要更進一步。
沈卿歡不語,只用行動回答他的話。
鼻息間滿是面前這人的清竹藥香,他看著像不染塵世的仙人,這一刻沈卿歡生出了一絲褻瀆之心。
她靠近太師椅上那人,淡香的呼吸似有似無的擦過他的面頰,另只手撐在把手上,紅唇開開合合,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謝秉筆,不若我們再做個交易。」
第19章 第 19 章
◎不若我為秉筆暖榻◎
她吐息如蘭, 分明長得宛如不諳世事的兔子,這妖媚的脾性卻狐狸一般。
這一瞬,好似什麼太監不太監的, 在她心中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眼前這惡人與裴辜元大不相同, 至少, 會在她枉死之際還會為她收斂屍骨。
那雙手還想著更進一步,方一落在他的腰間,便被那雙寒涼的大掌握住了手腕。
皓腕被他越收越緊,瞬間現出一個紅印子, 卻也是好看的緊,不禁讓人想起雪地里片片寒梅,叫人心生憐惜。
「交易?」謝謹庭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他早已不耐煩, 「太子妃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沈卿歡笑的乖巧,可話卻不是半分乖巧女娘說得出來的:「謝秉筆畏寒, 如今正是冬日最寒的時節, 不若由我每日為秉筆暖榻吧。」
原本冬日天寒地凍,堂玉軒門口卻有片雪露出醜陋的深褐,冒著滾滾白煙, 將其里泥濘褐色的土地露出, 那片雪被熱水潑過, 卻又在熱氣散盡之時被凍上一層薄冰。
本就如此, 雪地中,硬土是暖不化的。
謝謹庭嗤笑一聲, 那雙眼眸冷冽的看著她, 卻不受半分誘惑:「咱家對女人不感興趣, 娘娘省省吧。」
「那日我不慎墜湖, 而今身子好些了,秉筆可願再看那紅梅引?」沈卿歡似含羞帶怯,落在他眼中卻成了赤/裸裸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