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江無蘭便是穿成這般模樣,又以一曲紅梅引湊到了他的身邊,而後便是身邊人的背叛。
少有的那些知情人都道,是他對江無蘭因愛生恨,只有他自己知曉,他不曾愛過江無蘭,方入宮被那群人從蠶室抬出來之時,他便不可能再喜愛任何人。
人人都不喜太監,他又何曾不是如此,從那般清貴的門楣出身,哪裡肯自甘墮落為閹人,可偏老天弄人。
太監趨炎附勢,攀附權貴,沈卿歡自然也是同他當年那般厭惡的。
唯獨不同的是,他當年怎麼也不會去巴結太監,不論為著什麼。
見他不語,沈卿歡輕輕眨了眨眼睛:「謝秉筆當真這般狠心嗎?」
謝謹庭聞言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娘娘並非第一日得知咱家是這般人,有何故頻頻招惹?」
她自然感覺得出,謝謹庭這些時日對她態度的鬆動,她不知其中的蹊蹺,但這幾日她看得清楚,能讓她與謝謹庭產生羈絆的,只有利益。
單說她瞧見謝謹庭滅口,這便足以那日他要了她的性命
可他與她之間有什麼利益,足以那日他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這話她不會傻傻的問出,還需來日再看。
「自然是心悅秉筆。」沈卿歡乖巧的笑著。
這話她不是第一次說,謝謹庭自然也不會當真,兩人像是棋逢對手的周旋了良久。
謝謹庭鬆開她的手腕,將案几上的白帕子隨意展開,細細擦過每一個指節,白帕子在他的蹂.躪下出了褶皺,宛若少女美好的羊脂玉,令人浮想聯翩。
「那娘娘可要好生為咱家辦事,」謝謹庭唇角的弧度凌厲,手中的帕子被隨意丟在腳邊的琺瑯渣斗里,他不帶半分情緒的道,「沒有價值的東西,是會被咱家丟掉的。」
試探不出謝謹庭的態度,沈卿歡心中卻不急,謝謹庭既然留她,便是她能對他產生價值,大不了她兢兢業業的討好,在他心中占下一席之地。
保命借勢,將來大仇得報怎樣都好說。
待沈卿歡離去,偏房走出李繼妄,將手中那張地契遞給他:「乾爹,查清楚了,是太子妃想購置京郊的荒地,今日宴會出去亦是為了這事。」
謝謹庭將那張地契合在案几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有節奏的叩擊在地契上,看著青煙裊裊隨夜風飄散。
他眯了眯眼眸,指尖也隨之頓住:「王長勝見她了?」
「見了太子妃身邊的人,」李繼妄想到王長勝那張有些得意的臉,微微搖了搖頭,「他暗自提了價錢,同太子妃身邊的人說,得兩千五百兩銀子。」
謝謹庭頷了頷首,面上卻無半分不滿:「她總想著從咱家這邊討些好處,是該讓她吃些虧,王長勝是你的人,將自己的人管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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