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狠便陰狠在, 便是御醫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待到發現之時早已病入膏肓。
「白鷺娘這是作何?」沈卿歡毫不在意的笑笑。
「哦?」齊訟茗並不驚訝,她收回點著藥方的手,「皇嫂這是,不認嗎……」
沈卿歡搖了搖頭,將懷中一個錦盒掏出:「單憑白鷺娘一張嘴嗎?」
齊訟茗失笑:「皇嫂,莫要瞧不起人了,我非月照娘,我做事向來有理有據的。」
「這般諷刺月照,她聽了可是要撕了你的嘴,」沈卿歡不咸不淡的揚了揚下巴,「一千兩,白鷺娘看如何。」
「區區一千兩,皇嫂便想打發我?」她素來是個不好相與的。
沈卿歡知曉她會如此,前世相處來,這人便是個貪得無厭的性子,今日之事並非能了,除非她握著極為重要的把柄。
再者,她惦記裴辜元這麼多年,怎會善罷甘休。
齊訟茗冷下了臉,眸光閃爍:「皇嫂拿這陰毒的藥來對付太子哥哥,難道沒有料想過,我白鷺定會出手阻止嗎?」
「白鷺娘,莫不是犯了糊塗病,」沈卿歡面上不見一樣,只叩著桌案上的錦盒道,「我心悅太子殿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又怎會來害他,再者,這婦人毒卻也是一味解藥。」
齊訟茗只看著她,長久未出聲。
沈卿歡說的不錯,婦人毒是狠辣的一味毒,可這狠辣的毒藥,卻也是治療不少疑難雜症,也算是早該消失在世人眼前的虎狼之藥。
而當京郊之外有不臣之心之人,暗中射殺皇帝,還是太子以身為皇帝擋住。
太子染了難解的毒,只是這毒怪得很,半年一發作,令人痛苦不已,她幾近找遍了天下的神醫,都沒有一人有解這奇毒之法。
倒有一游醫,拿出了虎狼之方,可這方子她至今也不敢給裴辜元試。
萬一,萬一真的有用呢。
齊訟茗看著她的神色微變:「若是你同我賭贏了,我便將這婦人毒給你。」
而今大殷中唯有齊訟茗手中這間藥鋪有婦人毒,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在她的眼皮底下冒這個險。
似然齊訟茗提的要求極為不合理,可眼下也沒了別的法子,即便此番當眾賭有辱皇家,卻也只能如此。
「好。」沈卿歡揚著那雙眼眸,淡然的應道。
「不過,皇嫂樣樣出眾,若是我來同你比,倒不如此刻將這婦人毒交到你手上,」齊訟茗指了指雅間窗外,那便正是淡雅的琴音傾瀉而出,「讓穗娘同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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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知曉你素來不喜你那伯母,可切莫將正事忘了。」楊曙光持著一盞茶,慢悠悠地落下一子,「謹庭,你又輸了。」
他泰然自若的將那局殘棋收拾好:「乾爹善於布局,不論棋局還是朝堂,謹庭向來未贏過乾爹,意料之中。」
「聽聞皇帝讓你徹查當朝官員鬻官賣爵一事,你將那兵部尚書給拒了?」楊曙光身旁的侍女扭著細腰未兩人上來添水。
一股脂粉氣涌了上來,謝謹庭微微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