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那人欣喜道。
來人帶著料峭的乍春寒,卻仍是一身的風流倜儻,不是裴崇佑又是誰。
沈卿歡微微詫異,她雖然知曉裴崇佑不走尋常路,卻沒想過他有朝一日來翻皇嫂的牆頭。
不等她說些什麼,裴崇佑率先道:「來不及了,皇嫂快跟我走吧,春風樓與清平苑而今全是我的人,我們只要離開太子府,便可四處逍遙快活,天高任鳥……」
沈卿歡平靜的道:「允之,我不走。」
「……飛。」裴崇佑面上的笑就這麼僵在了臉上,「皇嫂當真不走嗎?」
沈卿歡默默搖了搖頭,面上卻無半分難過的神情。
「那可是流竺,此番要大殷嫁嫁過人的婦人,便是要藉此羞辱,皇嫂將來的日子必不會那般順心,」裴崇佑臉上再也掩飾不住急切,「你是最最好的女娘,不該這般被人折辱的,便是父皇的命令,也不可以,皇嫂,我們走吧。」
最後一句他聲音低了幾分,幾近帶了幾分祈求。
「允之,」沈卿歡而今像置身事外般,好似明日要去和親的不是她,「抗旨可是要殺頭的,這不只是我一人的性命,是偌大的尚書府。」
裴崇佑張了張口,而後欲言又止:「……所以皇嫂就任由旁人糟踐自己的一生?」
沈卿歡搭在榻上的手緊了緊,將柔軟的墊子抓出了褶皺:「事事並非全然如我所願。」
「懦弱的人才不去爭取,」裴崇佑擲地有聲,「他們都說皇嫂如何,可我不信,我來試探皇嫂的心意,不論結果如何,至少我爭取過,皇嫂卻連試試都不敢嗎?」
他聲音大了幾分,驚動了窗外竊聽的鳥兒,只聽撲稜稜便四散飛去。
是她太過懦弱了,連想都不曾想。
「皇嫂,當真不願同我試試嗎?」裴崇佑微微闔上了眸子。
大殷的二皇子是何等人物,人都道什麼事都到不了他的心裡,卻不想他能露出這等頹然神色。
「……多謝你,允之。」沈卿歡只這般道。
若說起初她是否不知他的想法,答案自是否定,可眼下這層窗戶紙被他捅破,便是她想安慰,也再不能有所交集。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不只是同裴崇佑說,她看向窗外:「是我懦弱,不敢邁出這一步,傷了你的心意。」
裴崇佑頓了頓,澀聲道:「皇嫂放心,此番遠行,允之定護皇嫂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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