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狗無情,可他卻並非這樣的人,旁人都來了,他不是向來愛同旁人攀比嗎,為何今日不曾來送她。
可先前她說的話太過傷人,要是他今日,真的不曾打算來見她最後一面呢。
分明是春日,她掌心卻出了幾分薄汗。
巳時一刻。
已到此時間,便是她不死心也要死心了。
沈卿歡笑了笑,只是感覺唇角好似怎麼也揚不起來:「走吧。」
神使鬼差的,她覆上了心口。
城門人人聲鼎沸,可她心中空了一處,這一處此生再也填不上了。
城樓高台處,一聲錚鳴的琴音貿然出現在人耳,隨後是一曲離別的梅花弄。
修長的指節撥弄著琴弦,悲戚中暗藏著肅殺,不禁使人起了一身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乾爹何不親自相送?」李繼妄看著他,驀地出言道。
一曲畢,他看著漸遠的馬車:「她會明白的。」
梅花弄,雪滿空。
李繼妄看著他眺望,嘆氣道:「可娘娘竟成了局中人。」
*
馬車上。
車行的遠了,沈卿歡倚在軟墊上閉目養神,便聽聞後面傳來一陣動靜。
去和親的路上她是未曾帶活物,便是太歲都未曾跟來,怎麼箱子中會有動靜。
「娘娘。」窕兒抓緊了她的袖口。
桃之顯然也有幾分恐懼:「分明娘娘沒有把那隻貓兒帶來,怎麼會……」
「汪。」
隨著一聲叫喚,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似從車頂翻了進來。
兩個丫頭嚇得大叫,獨沈卿歡定睛道:「裴安?」
「娘娘好眼力。」裴安也不磨蹭,翻進車廂道,「比我想像中淡定多了,您還有心思睡覺。」
「你怎麼來了?」沈卿歡道。
和親路上的這些箱子都是由宮裡的人一一核查過的,哪裡是他想來便能跟來的,否則他本事也忒大了些。
裴安撓了撓頭:「娘娘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沈卿歡默了一會,她知曉宮裡有多看重這件事,必然不會假手於人,若是想在和親的箱子裡塞人進去,憑他一己之力,怕是比登天還難,只怕是這背後有人相助。
而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則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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