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之人。
誰能有這樣的心機與手段,除了謝謹庭,她著實想不到旁人。
他想借著她扳倒誰,這就是不能言說的計劃嗎?
「裴安,你說如果我死在這兒,謝謹庭能有什麼好處?」沈卿歡摩挲著手中的簪子,輕聲道。
少年精瘦的上半身被纏上了一圈圈的白綾,綾羅被殷紅的血跡染得斑斑,紅白相映宛若紅梅落雪。
裴安沒有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怔道:「秉筆怎會讓娘娘死在這兒,否則我自請來保護娘娘,秉筆是不會同意的。」
他幾乎算是秉筆親手帶大的,秉筆怎會因為這等事捨棄他。
「誰知道呢,興許吧。」沈卿歡笑了笑,終還是將那隻簪子重新插回發間。
她腦子亂糟糟的,方才發現的絲絲痕跡,通通使矛頭指向了謝謹庭。
天邊傳來一聲嘹亮的鳥叫,一隻灰色的鳥羽飄飄蕩蕩,紛揚落下。
*
是夜,京城街上再無往常般熱鬧,家家戶戶大門緊閉,生怕沾染上街上的是非。
「乾爹,不好了!」李繼妄頭一次這般大驚失色,不再顧及規矩,將堂玉軒的門推開。
開門後他卻愣在了原地,堂玉軒空無一人,唯有一股淡淡的清竹香瀰漫。
京城楊府。
楊曙光已久同往常那版,優哉游哉的持著一顆棋子,只不過今日他持的並非黑子,而是白子。
他鮮少持白子,在他看來,白子從來沒有黑子順手,黑子是先發制人,是主動權,而白子卻總是被動,唯有在黑子的攻勢下明哲保身,才有機會翻盤。
他從來都占據主動權。
手旁一盞茶呈艷紅色,宛若醉人的酒釀芳香,卻過分甜膩了,總有幾分叫人說不上來的怪異之處。
茶盞下壓著一張信紙,紙張偏黃,頗厚,像是有幾分年頭的信紙。
啪嗒。
白子落入棋盤中,恰此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楊曙光泰然自若的飲著一盞茶,那盞殷紅濃稠的茶水他卻未曾動,更未曾抬眼看向門口的來人。
「乾爹可知前些時日和親隊伍遇襲一事。」謝謹庭冷然的聲音響起,淡淡的叫人分辨不出情緒。
楊曙光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茶氣氤氳過後,他開口:「自然,此事驚動了陛下。」
「乾爹知曉我在說什麼。」謝謹庭笑道。
「啊,」楊曙光坐直了身子,那雙灰渾的眼眸越過他,看向窗外道,「你總是這般,有無趣又咄咄逼人,真不知沈卿歡是怎麼瞧上你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